這熊孩子……
金折桂滿心無奈地看著金蟾宮。
“魁星,你拿了什么,快拿出來。”沈氏一向覺得家里兩個孩子省心的很,如今竟然敢一個偷東西,一個有樣學樣,拐帶了人家小道士出來。
“說起來,好奇怪呀。范神仙那么一個逍遙自在的人,怎么會收一個這么小的弟子?”金折桂捏著下巴,臉色凝重地看著南山,借此轉移話頭。
戚瓏雪心有戚戚焉,回想一下范康那真小人的架勢,他若收弟子,也要收個玉入禪一般出身的人,這個南山的身世,必定有蹊蹺。
南山被他們二人盯得心虛,只當沈氏要把他送回去,眼睛一眨,嘴里嗚嗚地又哭了起來。
“南山,放心,母親不會松你回去。”金蟾宮一手拉著南山,一手拍著胸口打包票,然后眼巴巴地望著沈氏,“母親,兒子沒求過你什么,一輩子就求你這一次了。”
沈氏有些瞠目結舌,呆了半天罵道:“混賬東西,屁大點人,你怎么知道一輩子就求一次?”依著這趨勢,將來指不定帶回來個姑娘家,趕緊對白鷺說,“快叫二門外的小子找個人跟無著觀說一聲,”眼瞅著南山哭得不能自抑,一時心有不忍,皺眉接著開口,“叫他們別急著找人,過兩日,等范神仙回來,我們們就把人給送回去。”
“哦哦!”金蟾宮嘴里叫著,“走,叫你看看咱們的屋子去。”
南山破涕為笑,一溜煙地跟著金蟾宮跑出沈氏的屋子。
“夫人,少爺不許奴婢說。”奶娘十分為難地苦著臉。
“罷了罷了。”沈氏皺皺眉頭,令奶娘、丫鬟出去,又緊盯著金折桂,“你拿了什么東西?”
“沒什么,半路遇上死黃子來賠不是,我就還了。”金折桂坦然地說,神情忽地有些委屈,“母親竟然不信我……”
沈氏罵道:“別裝了,當真沒偷?這種事做不得,沒得叫人看輕。”
“當真沒偷。”金折桂賭咒發誓說。
“……若不是四皇子說臉是他自己傷著的,你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沈氏后怕地想,若是鬧大了,旁的不說,家里金老夫人就會趁勢教訓金折桂。
金折桂、戚瓏雪在沈氏這邊歇了歇,等沈氏去金老夫人那邊伺候金老夫人吃過飯,金折桂、戚瓏雪、南山、金蟾宮一同陪著沈氏吃飯,隨即金蟾宮、南山鬧著要去塞鴻齋玩,金折桂就帶著他們去。
眼瞅著快到七歲八歲狗都嫌年紀的金蟾宮、南山兩個鬧哄哄地坐在馬槽里頭抓烏龜,金折桂一邊心疼地看著自己辛苦弄出來的山水田園,一邊引著南山問他到底是怎么認范康做師父的,家里還有沒有人。
奈何南山跟著范康的時候年紀太小,算一算,那會子頂多不過三歲,問不出個所以然,金折桂、戚瓏雪只能作罷。
一夜無話,隔日就傳來太后給陸繁英、四皇子指婚的消息,這消息之后,還沒見過太后的金折桂就據說十分得太后喜歡,被太后認作了干孫女。
這么著,等明園里頭的見面禮送來,素不相識的金折桂、太后就成了一對干祖孫。
因要去謝恩,于是八月十日,金老夫人、沈氏二人盛裝打扮,帶著金折桂在金將祿的帶領下,去明園里謝恩去。
金折桂一心把明園當成圓明園,如今轎子進了明園大門,又換了人抬起后,就忍不住掀開簾子四處張望,見這明園里果然從第二道門開始,就處處都是美景,不禁連連咋舌。待轎子停下,迎面瞧見一群白鶴展翅向她撲來,趕緊避到沈氏身后去,再向內走,就遠遠瞧見虞之洲帶著一個小皇孫,身后跟著幾個太監,太監手里拿著床鋪般大小的風箏,這幾人不知向明園nǎ里去。
“吭。”金老夫人微微吭了一聲,示意金折桂不許亂看,跟著太監宮女再進去,進了一處宮室,就看見做了尋常老夫人打扮得太后一手拿著棋譜,一手捏著一枚黑子不知道往nǎ里放。
這等富貴的人,越是擺出平易近人的譜,對著她越不能輕慢了:此時金家人盛裝,太后穿著家常衣裳,誰更自持身份,把今天的事不當一回事,就可見一斑了。
于是,太后親切地對金折桂招手說“丫頭來了”的時候,金折桂一絲也不敢怠慢地跟著金老夫人、沈氏下跪磕頭。
“見過太后。”
太后微微有些掃興,急道:“還叫太后做什么?金老夫人、金夫人快快起來,今兒個就是咱們娘幾個說說話。”叫宮女把金家三人扶起,又叫人把金折桂引過來,看她走路果然有些跛,就說:“可惜了,這么個好孩子,腿腳壞了。”摸了摸金折桂的臉,問她:“還不叫祖母?”
“祖母。”金折桂聽話地答。
“來,這邊坐著,說說當初是怎么帶著你弟弟逃出來的?若換做哀家,哀家早不知道……”太后說著話就開始抹眼淚,又叫金折桂說。
金折桂將已經說過無數次的他們姐弟得瞽目老人相救才能脫身的話說出來。
“可會下棋?”太后拉著金折桂要跟她下棋。
“不會。”金折桂搖了搖頭。
“你母親我是知道的,她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當初我早瞧好她了,偏偏被你祖母搶了去。”太后又笑著看向沈氏。
金老夫人忙惶恐道:“臣婦該死,竟然搶了太后……”
看金老夫人這般誠惶誠恐,太后一時就覺沒意思,笑道:“一句玩笑話,閣老夫人不必這么慌張。”拉著金折桂下棋,見她果然對棋藝一竅不通。
“可會吟詩?”太后又問。
金折桂搖搖頭。
“作畫?”
金折桂再三搖頭,回家后,她先忙著把玉家的兵書抄一遍,然后忙著慢慢看,如今等著金將晚回來后習武,雖說沈氏是個才女,她對琴棋書畫卻是一竅不通。
太后原本聽太上皇說,只覺得興致盎然,此時待金折桂過來,看她規矩得幾乎木訥,更是對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不禁有些興致索然,一心開始跟金老夫人說話,卻見跟金老夫人也話不投機,一時冷場了,虧得沈氏還會下棋,太后叫沈氏陪著下了一日的棋,留了她們吃了飯,就叫她們退下。
出了宮室,金老夫人瞅了眼前面帶路太監的身影,松了一口氣,余光瞥向金折桂,心里慶幸金折桂沒見桿子去爬去討太后喜歡,皇家里頭,太上皇、太后、皇帝、太后,可是四條心。
“哎,你等等。”金老夫人忽地聽見人喊,轉而就瞧見虞之淵提著前襟跑來。
金老夫人心里納悶虞之淵不是被送回宮里頭了嘛,不等虞之淵走近,就帶著金折桂、沈氏迎上去。
“你、金家桂花,你過來。”虞之淵向金折桂招手。
這人果然要死了。金折桂等金老夫人點頭,才向虞之淵走近。
“死黃子?”金折桂一臉謙卑地看著虞之淵。
虞之淵頷首低頭,待見邊上人瞧著,又遮著嘴低聲問:“你瞧見我玉佩沒?”
“很重要的玉佩嗎?”金折桂心想這些虞家人身上的東西就是不一般,一件玩物都有那么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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