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似乎有些不愿,林羽臉色頓時一沉。
老張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拱手道:“林先生,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無以為報,但我是錦衣衛暗衛,除非離開錦衣衛,否則我這條命隨時隨地都得受錦衣衛驅使。畢竟,他們只需略施手段,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豈不是浪費了林先生你那一萬多兩的天山雪蓮,以及這幾日的悉心照料嗎?不過,你如果真的看得起我老張,想收我為己用,也不是沒有辦法!”
“你是說?”林羽聽得出來,對方話中有話。
老張并不急于說話,輕輕噓了一聲,警惕的往左右看了看,踉踉蹌蹌的走到門口,將門一關,轉身回來,單跪在地上,朝林羽一拱手。
他低聲道:“林先生。跟你說句實在的,為你辦事沒問題,但我目前難以發誓向你效忠!錦衣衛規矩森嚴,做事狠辣,若曉得我在外認主他人,只怕到時還得連累林先生你!”
“好吧。”林羽的臉上不禁露出了可惜神色。
林羽是現代人,很明白一個道理:
要想強大自己,除了增強本身力量,還可以將身邊的人弄得多多的,正所謂人多勢眾。
小紅照料自己不錯,但遇到危機,難以委以重任。
而老張則不同,他那了得的輕松在緊要之時可以發揮重要作用!
然而,林羽也曉得,慶國錦衣衛不是開玩笑的。
在民間,乃至權貴中,錦衣衛都是談之色變的存在,更是慶國皇帝用來鞏固自己統治的重要手段。
“林先生……”見林羽有些失落,老張忙抬頭道。“你若真看重我的本事,就請努力奮斗吧!當你擁有一定的實力后,自然會想到辦法將我從錦衣衛中帶出的。”
“而且,在監視你這件事沒完前,我的任務不會改變,依舊會在你身邊待著!林先生有事要我做,老張絕不推辭,哪怕去死!”
說完。
老張面露堅定,用格外真誠的眼神看著林羽。
“好!”
林羽鄭重點頭。
身世的事終究要查清楚,否則他坐臥難寧,而目前最大的突破點就是金陵府丞了。
……
老張修養了兩天,在林羽無微不至的照顧下,身體恢復得很快。
這一日,林羽跟陳夢瑤請了個假,和老張騎著馬往金陵而去。
從江寧縣城到金陵城也就兩個時辰的路。
因此,兩人走得并不急。
路上。
林蔭小道間。
兩人兩馬并排而行。
“老張啊。”
“林先生,怎么了?”
“你哪人啊?在我身邊五六年,也沒看你回過家!”
“我……回家?”騎著馬的老張聽到這問題,拉著韁繩的手微微一顫,苦笑一聲,悵惘地道。“家?我老張……哪還有家?”
“哦,有故事?”林羽腦袋一偏,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老張嘆了口氣,一雙深凹的眼睛變得幽深,長嘆了一口氣:“林先生,若放在以前,我絕不會跟你說我的過去,但你是我救命恩人,也就沒什么好隱瞞的了。”
“我老張,邊關幽州人氏。多年前,我十五歲時,蠻族入侵,全家十幾口被蠻族人殺戮,是一個年輕校尉單槍匹馬殺出,連斬十人,從蠻族人手中救下的我。”
“這名校尉原本帶兵與蠻族人作戰,遭遇埋伏,只活下他一人。當時,幽州淪陷,我和他一路相攜,死里逃生。這一路上,我們經歷了不少艱難險阻,他甚至還教會了我一門獨到的輕功,讓我受用至今。”
“后來,我與他分道揚鑣,并在他的引薦下進了錦衣衛,謀了一份差使,一干就是近三十年。多年以后,幽州被收復,我也曾想回家看看,可一想起我全家人喪生的那個血色夜晚,我始終沒有勇氣回家面對。”
“著……老張,對不起啊,勾起了你過去的傷心往事。原來……你還有這么悲慘的過往。不過,你說的蠻族人,我咋沒怎么聽說過呢?”
林羽先表示了同情,可聽對方說起蠻族人時又充滿了好奇。
見林羽這副模樣,老張苦笑著搖搖頭,倒也不奇怪,而是有些感慨:“是啊,上次蠻族入侵已是十年前的事了。”
“那次慶國準備充足,即使沒李將軍在,邊境長城也能一舉將其擊退,對于身處江南腹地的你們而,又怎可能曉得這事呢?”
“說起蠻族人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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