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沒有回答,只是在將東西都搬出來后,回頭問了一句:“你可有空?”
云織夢看看天,道:“今晚有兩場舞要……”
“有空便行了。”柳蔚說著,直接塞了一瓶自制消毒水,以及一把手術刀到云織夢手里,道:“先消毒,再清洗,換上這套衣服,去將窗戶關上,莫要讓灰塵進來,一會兒就像之前一般,做我下手,可明了?”
云織夢左手拿著一套白的罩子,右手拿著一把銀小刀,錯愕了半晌,還沒反應過來這是要做什么,便見柳蔚又拿出一張白罩子,在桌面罩上,接著,把那面蒼白的柳小黎抱到桌上,將他衣服都解開。
經歷了方才開膛烏星的過程,再看現在這似曾相識的畫面,云織夢手心開始冒汗。
“你不會打算,就在這里,將他也……”
“消毒,關窗!”柳蔚懶得聽廢話,直接吩咐。
云織夢咽了咽唾沫,想說柳蔚當真是個瘋子,但腳已經快速的走到窗前,將窗戶闔上,再猶豫一下,將那白罩子罩在身上,拿著那瓶帶著酒味的藥水,對著手術刀一片沖洗。
云織夢學的并非中原醫術,因此對方式獨到的醫術偏法,是較為熱衷的,所以哪怕心中覺得柳蔚是在拿人命開玩笑,但云織夢還是忍不住手腳,已經開始配合柳蔚的做法。
云織夢覺得,今日之后,自己或許無顏見娘與坊主了。
說好的不涉入太多,現在,卻已經……
云織夢嘆了口氣,有些心不在焉,立刻就被柳蔚罵了:“集中精神,手術剪。”
云織夢忙凜起心神,趕緊將消毒干凈的一把小剪子,遞到柳蔚手里,眼睛,則一刻也不錯的看著柳蔚的動作,只望能以最快的速度,將眼前的所有知識,都偷師帶走。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月牙將昏昏欲睡的小妞,抱到后院,左右看看,確定無人發現,才對眼前冷峻高大的男子道:“公子從后院走,前院人來人往,怕是不方便。”
容溯接過小妞,瞧著孩子恬靜的睡顏,伸手在小妞臉上刮了刮,小家伙毫無反應,也不知是睡死了,還是昏死了。
容溯斂了斂眉,伸手脫下自己的外袍,將小丫頭抱著,再把外袍搭在小妞身上,裹仔細了,便轉身走出后院。
八秀坊的后院連著一條小徑,容溯快步走過,行的都是最快的路。
雖說孩子睡得乖巧,但容溯現在一眼瞧出,小妞不是睡過去的,是暈過去的,這孩子睡著的摸樣,他很清楚,不是現在這個摸樣。
抿了抿唇,容溯過了許久,在看了懷中小孩子一眼后,開口道:“乖,活下來。”
昏迷的小丫頭,沒有任何回應。
容溯繼續往前走,心中卻明,自己那句話,是對小丫頭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他要讓這個孩子……活下來。
哪怕,帶著這孩子上京尋御醫去。
盡管,他現在的身份,上了京,無疑是死路一條,但他相信,憑著他的手段,擄劫個太醫院首座帶走,做好準備,全身而退,應當,不是什么為難之事。
心里思忖著最壞的打算,容溯全未注意,一輛藍頂馬車,從他身邊行駛而過。
清風吹起,那輛馬車撩起了一半車簾,里頭,柳月正緊抱自己的行囊,抿緊了唇瓣,聽著史嬤嬤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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