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鐘自羽沉默一下,才道:“柳大人,秉性不錯。”
“哪一位?”
“白衣那位。”
“哦?”問話那人挑了挑眉,突然捅捅鐘自羽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鐘先生能說不錯,那必然秉性端良,只是數面之緣,便能輕易評斷一人好壞,鐘先生可不是這般武斷之人,莫非,你們還有什么別的交情?”
那人這么一說,其他幾個公子哥兒也來了精神,嘻嘻哈哈的鬧了起來:“那柳大人看著又白又嫩,身段兒也正,也難為咱們鐘先生青眼有加,這若是岳兄見了,只怕魂兒都要被勾去兩股,下面身子,直接都能給癱在這兒。”
其他人聽了大笑:“說起來,京里的人,就是與咱們這兒的人不同,咱們這兒的都嘗遍了。京里的,還沒試過,上次趙兄不是還去了趟京都?聽說是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啊!回來好幾個月了,嘴里還念叨他那相好的沒完。”
“他那也叫相好的?不過是個小倌罷了!聽說看家本事是軟,什么姿勢都成,倒吊著都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早就讓京里的達官顯貴玩爛了,虧得趙兄還一口一個心肝兒的叫著,也不嫌臟。”
“要找干凈的?那還得找良家人,可良家的有那么好尋嗎?”說話的這人嗤了一聲,突然又停住,然后眼神慢慢邪了起來,看向鐘自羽:“鐘兄,你說的那位柳大人,可干凈?”
鐘自羽原本淡笑的表情,輕輕斂了起來,嘴角的笑,也緩緩平成一條線。
他看著那問話之人,眉眼中,令人看不出情緒。
那人愣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眨眼,發現鐘自羽的表情又恢復了尋常的溫和摸樣,仿佛之前那瞬變的表情,只是他眼花看錯了。
“潭兄說笑了。”鐘自羽音清淡的道:“逸談朝廷命官,可不是什么好習慣,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只怕還會連累令尊令堂。”
“你……”本就是一群人嘻嘻哈哈,說點葷話,這鐘自羽突然這么一句,頓時讓人不樂意了。
眼看著潭公子要生氣了,其他人也聞出不對味來,忙勸道:“好了好了,來八秀坊是尋開心的,這兒美人如云,個個身段妖嬈還不夠你看?想那些沒可能的人做什么。”
潭公子被其他人強行拉走,與鐘自羽隔開。
鐘自羽依舊面平靜,與平日一般無二。
只有離鐘自羽最近的一位公子哥兒,看了鐘自羽一會兒,突然問:“潭兄口無遮攔,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往日鐘兄可不會這般較真,今個兒是怎么了,怎么就跟他置氣?”
鐘自羽笑了一下:“沒有。”
那人又看了鐘自羽好一會兒:“鐘兄不會……當真對那位京里來的官兒,有興趣?”
這次,鐘自羽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繼續往前走著,面上沒有半分異樣。
問話之人,冷不丁的寒了一下:“鐘兄不是男女都不近的嗎?”
鐘自羽黑眸終于看向他,眼角含笑:“鐘某,也是個正常男人。”
這句話說完,鐘自羽罔顧身邊怔忡僵硬的同伴,已經走到了前頭,而那剛剛獲得一個不得了消息的公子哥兒,此刻,整個人都不好了。
往日他們間的活動不少,青樓楚館,遍地足跡。
鐘自羽雖然常被他們硬拉去湊人,但從未對哪個角兒真有心,他們平日嘻嘻哈哈,也會故意找名妓名倌去勾勾鐘自羽,但這人宛若柳下惠再世,當真是半點不動心。
漸漸的,他們也無趣了,除了平日調侃這人再憋,會憋出毛病,也就不再騷擾。
但這會兒,這個仿佛對男女之從來都無欲無求的男人,卻說出了這種話。
所以,他不是不好,也不是那邊方面有問題,而是,以前的那些,他都沒看上?
眼下,他是當真有看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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