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捂著額頭。
沒臉。
“就……就是跟您大兒子……”
這話聽起來。
余北都臊得慌。
一股濃濃的骨湯味道。
一聽就是要被打斷腿的那種。
“啥呀?”
余香蓮一時都沒弄明白。
“我看網上說,不是說不讓結婚嗎?我還想著認了干兒子,就名正順往家里領來著……”
“在美國領的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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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北腦袋差點挖到飯碗里。
“哦,那你還領得挺遠,挺洋氣。”
余香蓮點點頭,忽然身子一支楞。
“什么東西?!偷偷在美國領證結婚了???”
“事兒是這么個事兒……”
“我的老天鵝呀。”余香蓮一激動,蹦出家鄉口音,“你這跟私奔相差不遠了!好酷啊……”
“??”
酷啥啊?
余香蓮為毛一臉聽到浪漫愛情的小女生陶醉?
“不是。”余大華端著氣質說,“這就結婚了?你也太草率了!”
這沉穩。
像極了一家之主。
“草率是草率,這不愛情來了,擋都擋不住嘛。”余香蓮雙頰緋紅,用肘子搗了搗余大華,“當年咱倆大著肚子上大學,不也挺歡型嘛。”
嘖嘖。
不提這茬余北都差點忘了。
余大華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鳥。
大學就敢搞出人命的主。
“不是,你們有沒有經過慎重考慮啊?就這么決定了?”余大華有點急。
顧亦銘和余北手拉手。
“爸,的確是操之過急了點兒,但這個決定肯定是早有預謀……不是,早深思熟慮的。”顧亦銘差點嘴瓢。
余大華對顧亦銘十分不滿說:“深思熟慮個屁,家里連通電話都沒收到,知會一聲都沒有,余北,你太不懂事了!”
顧亦銘虛心認錯。
態度良好。
“事出突然,跟幺兒沒關系。”顧亦銘諂媚地說,“爸,您要是喜歡熱鬧熱鬧,咱在國內補辦婚禮,您想要什么排場就什么排場。”
“婚禮啥啊婚禮,這事兒大肆宣揚不合適吧?你們還是當明星的。”余大華特別睿智地說。
余北沒敢說。
不用大肆宣揚了。
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是是,就親友參加的那種也行。”
“那倒也不用。”余大華悶聲悶氣地咕噥,“就是這彩禮……是不是得商量商量。”
余北在桌子底下踹余大華。
這人可真煩呀。
瞎問什么呀。
問出了一家人的心里話。
“不是,爸,為啥不是嫁妝呢?”余北納悶地問。
余大華欲又止,難以啟齒地說:“彩禮嫁妝的你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嗎?”
“不……”
“一邊兒去,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余大華生怕他吃虧上當。
余北不太好意思說:“其實也是有的。”
“嗯?多少啊?”
余香蓮和余大華一齊湊近一點兒。
“一輛車。”
“多少錢的啊?”余大華眼睛一大一小問。
“一百多萬吧……”
“啊。”
余香蓮和余大華捂著心臟,雙臉滿足。
“還有一套房產。”
“什么個價錢呢?”
“至少夠買二十輛車吧……”
“啊!”
余香蓮和余大華雙手合十。
余香蓮樂呵呵地拉著余北,特別母愛地撫摸著他的腦袋。
“小北啊,你真的長大了,比你媽當年有出息多了。”余香蓮瞪了余大華一眼說,“你媽當年家里不同意,你爸就給我送了一臺縫紉機我就嫁了。”
余北偷偷看顧亦銘。
找老公一定要找有錢的。
這樣就不必為爸媽同意而苦惱。
還有什么,比錢更能俘獲家長的芳心呢?
“行行,今晚我就給你收拾收拾。”余香蓮樂呵呵說。
“收拾什么?”余北問她。
“你的東西啊。”余香蓮回答,“明天你就搬吧,好給我小兒子騰窩。”
余香蓮小兒子就是現在抱著餐桌腿在啃的大白。
余北沒鬧明白,她這輩分排的。
大兒子是顧亦銘,小兒子是大白,那我呢?
“誰說我要搬了?”
“你還想賴在家里干啥?”余香蓮打開他的手,“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
無情。
一點都不講究。
剛剛還母慈子孝呢。
“我不走,這個家是我永遠的港灣,我愛我家。”
“可拉倒吧,你的港灣不再收留你,以后沒事也少回來,別打擾我跟你爸的二人世界。”
余香蓮罵罵咧咧收拾碗筷去廚房了。
余北先洗完澡,躺床上,兩只腳露在外頭。
連jio趾頭都在歡欣雀躍。
顧亦銘隨后穿著睡衣進來了,把門一鎖,上床動靜賊大。
“你輕點兒!這張床可能承受不住你這么折騰。”
“好好。”
顧亦銘還真輕手輕腳,把兩條大長腿擺好,然后往余北身邊挪了挪。
然后又挪了挪。
“別擠了,再擠就掉下去了。”
顧亦銘伸手,余北順理成章地躺在他懷里。
想想這一天的事兒。
“啊呀,怎么這么順利呀。”余北仔細想想說,“這就是你在美國說的你的盤算?先把生米煮成熟飯?”
“一部分。”顧亦銘回答說,“有我在,沒意外,特別靠譜。”
就沒見過這么夸自己個兒的。
臭不要臉。
那必須是沒意外。
因為意外全是你創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