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余北咋感覺,這些人咋合起伙來,偷偷藏著許多小秘密呢?
一個個跟小龍人似的。
“咳。”
王庚碩敲了一下鍵盤,翻看了一下里面的資料。
“患者是有自己的知情權的,所以雖然我答應顧亦銘對你隱瞞,但這違背了我的職業準則。上次檢測的結果顯示,你所患的是輕度神經官能癥,以及中度抑郁癥。”
“哈?!”
余北滿臉疑惑:“你拿錯病例了吧?”
王庚碩說:“這么低能的錯誤我是不會犯的。”
“抑郁癥??”余北眉毛擰成一團,“你看我全身上下哪一點跟抑郁癥沾邊,我一天嗨得飛起。”
這赤腳郎中是鬧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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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瞧著誰都有病?
王庚碩解釋道:“抑郁癥的表現雖然大部分為郁郁寡歡,但更多時間的表現和常人并沒有什么兩樣。”
“假的吧?”余北就覺得好笑了,“那你覺得,我是咋得上抑郁癥的?”
“具體原因難說,以如今對抑郁癥的研究,涉及遺傳、神經生化、簡而之,是你身體發生了病變,哪怕你表現得再歡脫。我問你,你有沒有長時間的情緒壓抑?不敢宣泄?”
“沒……好像也有。”
余北捏著下巴思考。
情緒壓抑……
那不是對著顧亦銘的時候嘛?
以前這么多年都不敢表白,還得天天裝直男,生怕被顧亦銘看出什么來,可不壓抑得厲害嘛。
“呃,暗戀又不敢表露算不算壓抑?”
“當然,如果情緒過度壓制,會影響你大腦神經的物質和激素分泌,長時間得不到宣泄,極有可能引起分泌紊亂甚至病變。”
說得還挺像那么回事。
難不成,我暗戀顧亦銘還能把自己暗戀出毛病來了?
說出去都要被人笑話的。
太沒出息了吧。
“那神經官能癥又是什么?”
王庚碩抬了抬眼鏡說:“是一組精神障礙的總稱,包括神經衰弱,焦慮癥,強迫癥,恐懼癥等等,又稱作神經癥或者精神神經癥。”
總感覺在罵人。
“你這醫術行不行啊……被那什么皇家醫學院知道你這技術,肯定得吊銷你的畢業證,回爐重學。”
王庚碩指了指玻璃展柜里頭的獎杯和證書。
“你這是對我專業的質疑。”
那肯定是質疑。
畢竟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與其懷疑自己。
不如懷疑別人。
“那你說的那些我都沒有,吃嘛嘛香,一覺天亮,身體倍兒棒。”
“是嗎?”王庚碩又詢問道,“那你最近有沒有比較絕望的事情,甚至是莫名感覺看不到希望。”
“……有。”
一點都不想承認。
才和顧亦銘剛在一起沒幾天,余北就覺得心灰意冷了。
王庚碩又拋出問題:“那你最近有沒有焦慮,難過,情緒非常低落的時候?老是覺得連天空都是灰色的。”
“……也有。”
非常扎心。
“那你最近有沒有體重驟降的經歷?”
“……嗯……”
過年那會兒,破罐子破摔跟顧亦銘出柜,顧亦銘逃走之后,余北就在家暴瘦瘦了十斤。
靠。
還以為我是因為失戀呢。
原來是因為病?
“那你有沒有出現癔癥,就是常常忍不住幻想?”
難道不是因為我思維活躍鬼馬精靈嗎?
“別說了……”
媽蛋。
怎么條條都中。
余北感覺被箭箭戳中。
“那就對了。”王庚碩又做了一下記錄說,“和顧亦銘所描述的一模一樣,只是情態尚輕,如果發展下去,會有更嚴重的癥狀,焦慮記憶力下降等等。”
“這事兒顧亦銘都知道?”
王庚碩點點頭:“之前他就咨詢過,后來協助我隨時記錄你的行為信息,你可別找我麻煩,是他讓我隱瞞的,有時候隱瞞也確實對患者的心態更有幫助。”
王庚碩拿出一直錄音筆來,打開之后,傳出男人的聲音。
“醫生不能對患者隱瞞病情,錄下來,到時候因此出了什么事兒,你負全責。”
“好。”顧亦銘的聲音。
“現在我對余北的建議是接受心理治療,藥物只是輔佐,如果能為患者提供放松平和的環境,更有利于他的痊愈。”
顧亦銘說:“我就是考慮到這一點,幺兒他不喜歡醫院的環境,你這兒弄得跟太平間似的,他會害怕,所以才讓你暫時對他隱瞞病情。你有什么疏導的方法,可以教我。”
“我念了那么久的書才學得馬馬虎虎,具體治療方法你一下能學會?親密家屬只能多陪陪患者,保持平和愉悅的心情,切記不要和患者爭執吵鬧,最好是讓他順心,他想做什么就隨他去吧。”
……
余北回去的路上,就升騰起一股怒火。
煩人哦。
喜歡一個人喜歡到生病。
你看我多愛顧亦銘。
顧亦銘就是個王八羔子。
都怪他。
不想看到他了。
離公司還有一公里,余北就讓司機師傅停車,付錢下去了。
“還沒有到目的地呢,你確定到這兒停嗎!”司機回頭喊問了一聲。
“我散散步。”
司機貌似有點無語。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