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余北推開他,不可謂不果敢。
雖然顧亦銘猛男撒嬌,但于事無補。
我追了顧亦銘八年。
顧亦銘追我個百八十年不過分吧?
主要當時說分手的是我。
如果我因為美色就復合,顯得我很沒面子。
“那好吧。”
顧亦銘嘆了一口氣。
那好吧?!
那?好?吧?!
就這?
就沒了?!
余北剛燃起的一點小小的甜蜜,分分鐘被摧毀得干干凈凈。
我還以為顧亦銘追求復合的心有多堅定呢。
多么地知難而退啊。
“我不逼你,幺兒。”顧亦銘仰躺著說,“我希望你過得輕松,反正咱們現在跟情侶也差不多,除了你不讓我干那事兒。”
連只蟑螂求愛的時候都說不出這種話吧?
余北郁悶死了。
那行吧。
顧亦銘,你真的不強迫一下試試嗎?
指不定我就躺下了了呢。
唉……
睡吧。
我要的愛情在夢里。
余北背對著顧亦銘,睡得咬牙切齒。
顧亦銘的電話響了,他小聲接了,只嗯好簡單說了幾個字就掛了。
“幺兒。”顧亦銘貼在余北的耳邊說,“老三說發了電子請帖,讓我們回國參加他的訂婚禮。”
“什么?!”
余北立馬連滾帶爬起來。
“夏一帆和秦風?他倆要在國內訂婚?!這也太快了……”
“不是秦風,是夏一帆之前那個未婚妻。”
顧亦銘聲音低低的。
“呃?秦風他倆就……鬧掰了?”
“大概是吧。”顧亦銘點點頭說,“你看,不成熟的愛情,往往是悲劇結尾。”
“??”
顧亦銘這是發表啥破感。
“我說真的,他倆性格本來就不合的。各有各的缺點,秦風悶騷,什么事兒都自己死扛,夏一帆呢,又活在象牙塔,愛情至上有什么用呢?擺平不了他家里人,他不可能和秦風能長久的。”
講得還挺有道理。
搞得跟戀愛專家似的。
擱自己身上咋沒這么清楚明白?
“喲,你還懂這些呢。”
余北冷嘲熱諷。
“那是,咱們就不一樣了。”
余北嗤了一聲:“你又不一樣了?”
“是啊,你跟我在一起,我擺平料理一切阻礙。”
顧亦銘大手一揮。
頗有點揮斥方遒在愛情里意氣風發的意味。
顧亦銘沒發現。
他自己就是愛情里最大的阻礙。
“你料理啥了?”
“我有我的盤算,你以后就會知道的。”
顧亦銘煩人地賣起了關子。
“反正你就別多想了,安安心心過日子,不許瞎琢磨哈。”
余北當晚睡的不是很踏實。
顧亦銘居然還有說夢話這個毛病。
大晚上的嘀嘀咕咕什么“別走”、“回來”之類的夢話。
余北仔細想了想。
顧亦銘夢里肯定不是我。
因為我就睡在他胳膊上。
那么他夢里讓別走的是誰呢?
多半是在當年在美國滿懷愧疚的那個心上人了。
我的愛情太苦了。
跟吃黃連一樣苦。
訂的是第二天中午的機票,因為余北和顧亦銘都回國,助理小白也跟著回國了。
顧亦銘在機場親自給余北拎行李箱,換登機牌,辦理托運,跑東跑西的。
“本來你都無情無義地拋棄我了,我準備晾你幾天,讓你缺了我,后悔痛哭求我回到你身邊的。”
顧亦銘很臭屁地說。
余北覺吧。
痛哭求你再滾遠一點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我忍不住。”
顧亦銘又很燦爛地笑了。
“幺兒,對你好我都成習慣了,你不搭理我之后,我還真不知道該對誰好了。”
顧亦銘對我。
是那無處安放的父愛。
父愛如山也是會崩塌的。
飛機起飛前,顧亦銘接到了老盧的電話。
“老盧,有事快說,飛機快起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