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銘肯定搞出過什么大事兒。
細思極恐。
你們以為這是個愛情故事嗎?
不,這是個恐怖故事。
到底是什么事兒讓顧亦銘提都沒敢提過呢?
唉……
這么多年的真情。
終究是錯付惹。
余北跟顧爸顧媽告別的時候,極其禮貌狗腿。
狗腿得小白都發現了端倪,發來信息質問。
小白:小北哥你跟顧總他爸是不是有貓膩啊?
余北:沒有啊,什么貓膩狗膩的。
小白:我覺得你有點反常。
余北:你想多了。
小白:我不信,你看你就差跪下來給顧總他爸擦皮鞋了,你肯定做了什么對不起顧總的事兒,給顧總他爸逮了個正著。
余北怒了。
這是在質疑我的人格。
小白這該死的算命技能。
余北:你別瞎咧咧,我什么事都沒干……就偷瞄了一眼,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兒吧?
小白:瞄啥?
余北:顧亦銘他爸的雞兒。
小白:……你……小北哥你是真的不怕死。居然敢偷看公公的……
余北:我特么不是故意瞄到的!就一不小心……公公是什么鬼?還太監呢。
小白:怎么樣?大嗎?
余北:滾滾滾,互聯網并非法外之地,你再騷下去我可就提著雞籠來抓雞了。
肩膀搭上一只手。
余北一抖,趕緊把手機藏起來。
顧亦銘目送他爸的車走遠,然后把余北的肩膀掰過來一點兒。
“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可拉倒吧,你車都沒有,背我回去?”余北拒絕說,“我還是跟劇組一起坐大巴吧。”
“我搞了一輛小破車代步。”顧亦銘回答。
嗯?
顧亦銘經濟又購置房產的,最近又不務正業,終于開始經濟拮據了么。
喜聞樂見。
窮點兒好啊,窮點兒男人就沒底氣金屋藏嬌了。
顧亦銘帶余北到停車場,在一輛車面前停下了。
小破車。
嗯。
小,也是真小,畢竟跑車。
破,也是真破,連蓋兒都沒有,畢竟敞篷。
車篷機械地收起來,露出里面的豪氣逼人的配置。
顧亦銘一向不太說人話,余北已經習慣了。
也可能人家真覺得就是輛小破車呢?
是我唐突了。
這流線型線條,這真皮座椅,這金錢的光澤……真迷人啊。
“顧亦銘你有人格分裂嗎?在國內買黑不溜秋的車子,恨不得車窗都封起來藏好,跑到美國來直接敞篷,這么招搖!”
顧亦銘倚在車邊說:“國內狗崽媒體粉絲全盯著,國外就不一樣了,滿街撒歡也不會有人追蹤。”
咋說呢。
就跟關了五百年的孫猴子一樣,顧亦銘這是要解放天性的節奏?
顧亦銘坐到駕駛室說:“上車,帶你回酒店,順便兜兜風。”
我可以拒絕顧亦銘。
但我拒絕不了頭頂沒蓋的小破車。
鬼使神差地就坐上去了。
好久沒坐過顧亦銘的副駕駛了。
余北想坐后面來著,但這是兩個座位的跑車,想去后座也去不成的。
余北系好安全帶,試探性地問:“你在美國準備住下了?不回去了?連車都買好了。”
顧亦銘明顯沒理解他的思維。
“買車跟回國有什么關系?”
“你待個一兩月,就買一輛車?”
如果是錢多了。
就請燒給我吧。
顧亦銘手掌搓著方向盤,姿勢瀟灑地開出了停車場。
“你不懂,專用。”
切。
還神秘兮兮的。
“什么專用?裝逼專用?”余北嗤之以鼻。
顧亦銘剜了他一眼,略顯無語。
“買菜專用,行了吧?”
余北認真考慮了一下說:“那多不好啊,開這么輛敞篷跑車買菜,價都沒法跟人還,而且買只活雞啥的也沒后備箱放,總不能塞我腳下。”
顧亦銘抿著嘴悶不吭聲了,像是被氣到了的樣子。
余北十分疑惑。
難道我說得不對?
好一會兒,顧亦銘才清清嗓子問:“今兒感覺怎么樣?”
“什么感覺怎么樣?”余北答道,“累。”
主要是心累。
又是伴君如伴虎,如履薄冰的一天。
“跟我爸媽見面感覺怎么樣啊。”
“很好看!”余北脫口而出,“一家四口,顧亦銘最丑。”
“放屁吧你。”顧亦銘爆粗說,“顧鈞儒最丑。”
余北反駁他:“人家混血兒很漂亮好不好,眉眼多深邃啊。”
“金毛有什么好看的。”顧亦銘嘖了一聲。
金毛?
哪里毛?
不是,哪里金?
顧鈞儒是頭發和睫毛顏色都泛著淺黃,但絕不是顧亦銘嘴里的金毛獅王。
顧亦銘在詆毀他哥這件事上,無所不用其極。
“被你帶偏了,你別打岔。”顧亦銘重回主題說,“我是問你見我爸媽的感受。”
“很好啊……”
除了某些不該發生的小插曲。
“嗯,那就好。”
顧亦銘滿意地點點頭。
余北覺得奇奇怪怪的。
“你為什么這么問?我的感受重要嗎?我又不跟他們吃不跟他們住的,隔著太平洋呢。”
“當然。”顧亦銘義正辭嚴說,“你認了爸媽,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顧亦銘這是鐵了心當我干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