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我吧。
求你。
余北不敢說,他又不皮癢。
顧亦銘這種不解風情的直男,萬一理解錯了余北的暗示,把他打一頓,那就不值當了。
這沙雕啥事干不出?
“走吧。”
顧亦銘走在前面,余北屁顛屁顛地跟上去。
“去哪啊?”
“更衣室唄,還能去哪。”
哦喲,先是洗手間play,又換成更衣室play,這一天天的,就不怕我腎虧?
“你先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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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北扣著手指。
我只是假裝騷里騷氣,事實上我是很矜持的,咱是正經人,正經人干不出跟男的一起脫衣服的事兒。
對,我就是慫。
顧亦銘看向余北,像是不認識這個人。
“你不想跟我一起換衣服?”
“咳咳——”
余北差點被口水嗆到。
這是什么沙雕問題?
直男都很喜歡跟人一起換衣服,打赤膊?在他眼里,我是貪圖他肉體的那種人?居然還問我想不想跟他換衣服!這用得著問?
我想,我做夢都想。
但是我偏不。
“不想。”余北說,“里面太窄了。”
“哦,那你先進去吧。”
“那你呢?”
“幫你守著,我就在外面不進去。”
瞧瞧,他滿嘴里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詞,四省五入就等于“我就在外面蹭蹭不進去了”。
聽起來就讓人好期待。
余北進了更衣室,剛把上衣脫掉,顧亦銘就闖進來了。
“你干嘛?”
“不干嘛啊。”
顧亦銘說這話的時候,一邊栓更衣室的栓子。
“你不是說在外面不進來嗎?”
我就知道,男人說這句話的時候,最不靠譜。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想了想,咱們什么時候這么不熟了?搞得好像你身上那一塊我沒看過似的,有必要嘛。”
“……”
咱們那么熟?
啥都看過?什么時候的事?我咋不記得。
“我就是覺得,這更衣室太小了。”
更衣室原本就只夠一個人在里頭轉個身走兩步的,現在接近1米9的顧亦銘擠進來,就更逼仄了。
“咱們都是男的,有啥關系。”
同志,你這種想法很危險。
這個年代,社會是很殘酷滴。
顧亦銘很坦然地脫掉了t恤,荷爾蒙的氣息帶著一點點男人的清新體香鋪面而來。
余北一陣陣暈眩。
愛一個人,是不是連他身上的味道都愛不釋手?哪怕是臭襪子都想擁有?何況顧亦銘不臭,還有點香。
跟巫婆熬的毒藥一樣,誘人且致命。
很上頭。
讓人恨不得扒在他身上吸。
“你不是說不喜歡被男人看嗎?”
“啊?”顧亦銘說,“我是說你不能被gay看,我又不是gay,看你一眼怎么了?”
哇,這邏輯滿分啊。
可惜我是。
嘿,我還就看了,我還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操,顧亦銘已經開始脫褲子了,不能再看了,會長針眼的。
腦子里還有一個聲音:長針眼怕什么?給老子看!
余北背過身去,兩人各自坐在小長凳的一端。
余北聽著背后細細簌簌的聲音,浮想聯翩。他假模假式地解自己皮帶時,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顧亦銘果然只穿著一條小胖次,白的,干干凈凈,和他人一樣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