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誘惑小說請關注微信npxswz各種鄉村都市誘惑松江打行得力干將汪大錘帶著兩個光棍站在鄉賢祠后門大樟樹下,旁邊還有一輛單轅馬車,那匹駕車的雜色馬甩著尾巴悠閑地驅趕蚊蠅,午后未時,陽光熾烈,暑氣逼人,樹蔭下還比較清涼,汪大錘朝不遠處的金宅大門張望,嘴里罵罵咧咧,三個光棍在這里已經等了快一個時辰了,他們奉董祖常之命來抓金瑯之去問話,其中一個光棍認得金秀才——
等得不耐煩,汪大錘道:“這赤日炎炎,金秀才不會出門的,咱們先找個茶攤喝杯茶,傍晚時再來看。”[]
三個光棍正準備駕著馬車離開,卻見金宅里走出一人,方巾{衫,手里拿著一把折扇,用折扇遮陽,快步向鄉賢祠這邊走來。
“來了來了,這倒省事。”汪大錘壓低聲音,沖另兩個光棍呶了呶嘴,那兩個光棍便閃到大樟樹后面。
汪大錘站在馬車邊,側著身子歪著頭看著那個折扇遮面的秀才快步走近,汪大錘叫了一聲:“金相公,要雇車嗎?”
這秀才不是金瑯之,而是來訪金瑯之的范昶,在金瑯之宅里用了午餐,這時回家,聽到有人問要不要雇車,隨口應道:“不要。”
話音剛落,兩條人影從大樟樹后面躥出,范昶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個麻布袋兜頭罩下,范昶手里的折扇被打落,腦袋連同上半身都被布袋罩住,剛叫得一聲:“做什么!”后腰被一尖銳之物抵住,一人低喝道:“敢聲張,就一刀捅死。”說著,刀尖往里一抵,范昶立感刺痛,驚懼憤怒,叫道:“光天化日——”一句話沒說話,就被兩個人推進馬車,臉朝下按住·雙手被反綁,馬車隨即行駛起來。
范昶腦袋被布袋裹住,一片昏黑,氣息不暢·悶聲叫道:“你們是董氏的人!”
汪大錘在駕車,另兩個光棍在車廂里按著范昶不讓他動彈,聽范昶一口就猜出他們是董氏的人,兩個光棍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光棍道:“不想死就閉嘴。”
范昶實在猜不出董氏的人為何這么快就能追查到他頭上,董氏的人抓到望海樓的來福了?可來福并不認識他昨夜派去的那個家仆啊——
馬車轔轔行駛,范昶也不知馬車是往哪里去的·估摸著馬車行過了兩、三里路,便駛進了一戶大宅中,范昶心道:“從鄉賢祠到縣城西北隅的董府大約就是三里路,果然這董氏抓我,我是增廣生員,董氏竟敢白日劫人,真是目無王法到極點了,等下見到董其昌父子我再與他們理論。”
馬車停在庭院中·汪大錘下車去通報,董祖常很快就出來了,兩個光棍將范昶拖下馬車·也不摘去麻布袋,范昶雖然眼睛看不到,但一聽董祖常開口說話,就叫道:“董祖常,果然是你!”
董祖常一愣,他與金瑯之雖是同縣諸生,但縣儒學他沒去過幾次,不認識哪個是金瑯之,何以這金瑯之一聽他說話就知道他是董祖常?
既然已經認出,那就不必遮掩了·董祖常喝道:“摘去麻袋,讓他跪下。”
兩個光棍先將范昶按著跪倒,再扯去那麻布袋,范昶身體瘦弱,被按跪在地上掙扎不得,昂著頭·雙目直欲噴火,怒叫道:“董祖常,你這般辱我,我與勢不兩立。”
“咦?”董祖常奇怪了,對汪大錘道:“讓你們去抓金瑯之,你們抓這個人來干什么!”
汪大錘道:“這人便是金瑯之——”
“胡說。”董祖常喝道:“這人是范昶。”
那個認得金瑯之的光棍探頭一看,這才發現抓錯了人,便松了手,說道:“還真是抓錯人了,這不是金秀才。”
范昶站起身,怒視董祖常:“將繩子解開——董祖常,公堂上見。”
兩個光棍遲疑著,待董祖常示下,董祖常破口大罵:“混賬,大活人還能抓錯,你們都是吃屎的嗎,混賬東西!”
辛辛苦苦還要挨罵,汪大錘很不痛快,分辯道:“這人就是從金瑯之宅子出來的,拿把扇子遮著臉,當然就抓他了。”
范昶心道:“董祖常要抓瑯之兄定然也為了是那篇倒董檄文,我得告知瑯之兄近日莫要出門。”叫道:“既抓錯了人,還不放我!”
董祖常問汪大錘:“你說他是從金瑯之家里出來的?”
汪大錘道:“正是,不然的話我們怎么會抓他,又是秀才衣冠。”
董祖常冷笑一聲,退后幾步,立在檐蔭下,手搖倭扇,說道:“既這么說,也不算抓錯人,范昶,你從實招來,那篇狗屁文章是不是你和金瑯之密謀張貼出來的?”
范昶也冷笑道:“那篇文我是看到了,鄉賢祠和縣儒學都貼著,果然是絕頂妙-文,只可惜不是我寫的。”
董祖常喝命光棍揪住范昶跪下,范昶奮力掙扎,干脆坐倒在地,怒罵董祖常:“董祖常,天必殛汝,天必殛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