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來了?”汪公公看到蘇譽很是驚訝,旋即看向身邊的小太監,怒道,“怎么傳話的?”
蘇譽連忙阻止了汪公公訓斥小太監的舉動,“我有事要見皇上。”
“這……”汪公公一臉為難,看了看身后大門緊閉的北極宮寢殿,“今晚,怕是有些不方便。”
正殿中燈火通明,宮女侍衛都守在門外,皇上顯然就在里面,然而這個時辰,所謂不方便……蘇譽心中咯噔一下,不方便見他,那就是還有別人在,原本興沖沖來抄作業的心情瞬間被一桶涼水澆熄。
這兩日被戀愛沖昏了頭腦,他怎么忘了,那個人是皇上,除了他之外,還有那么多的妃嬪,盡管皇上之前看起來并不懂情愛,單純得像個孩子……
“娘娘,您沒事吧?”汪公公一臉擔憂地看著蘇譽,見他原本光彩照人的突然臉變得慘白,也跟著嚇了一跳。
“皇上既然不方便,那我……”蘇譽攥了攥手中的食盒提手,轉身離開。
已經立秋了,夜風拂過,把四十九階漢白玉石階吹得冰涼,蘇譽緩緩地走了兩階,薄薄的錦鞋可以感覺到腳下石板的溫度。
自己穿越到這個時空,心中其實一直很惶惑無助,偶爾妄想著穿回去,也是因為覺得在這里活得艱難又少有牽掛。如今有了喜歡的人,忽然堅定了他在這里好好生活下去的信念,讓他對以后的生活生出了無限的期待……
抬頭看看天上的明月,此情此景,如此凄涼,真當賦詩一首……蘇譽愣怔了片刻,猛然掉頭,三兩步回到了寢殿大門前,一把推開了宮門。
去他媽的悲春傷秋,勞資為了這暴躁又龜毛的貨都彎了,還怕什么!大不了還回去賣魚!
蘇譽怒氣沖沖地走進寢殿,明亮的燭火刺得他瞇了瞇眼,就如他第一次踏進這個寢殿時那般。再睜開眼,殿中卻是空空如也,不見皇帝的身影。
“娘娘……”汪公公阻止不及,眼睜睜地看著蘇譽沖了進去,侍衛們趕緊跟上去,要把蘇譽拽出來,剛踏進去半步,立時被汪公公攔下來,“快退下,不要命了!”
侍衛們立時駐足,汪公公也不再管蘇譽,連忙把大門闔上。
蘇譽站在大殿里靜待片刻,滿頭疑惑,皇上呢?四下看了看,把食盒放到桌上,向里面走了兩步。
“嗯……”一聲壓抑的悶哼突然傳進耳朵里,蘇譽心中一麻,迅速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北極宮的寢殿里鋪滿了絨毯,各種形狀的軟墊遍地都是,走起路來悄無聲息。
轉過紗幔,接近浴室的地方,一人身著明黃色中衣,跌坐在軟墊上,俊美的臉上似有痛苦之色。
蘇譽嚇了一跳,趕緊上去扶他,“皇上……唔……”
安弘澈出手如電,看也不看,一把掐住來人的脖子摜倒在地,冷冷地回過頭來,眼中是蘇譽從未見過的兇狠。忽而看清是蘇譽,那兇狠之色便如烈陽下的冬雪,瞬間消失干凈,“蠢奴?你怎么在這里?”
蘇譽躺在軟墊上,眨了眨眼,“你受傷了?”
“咳……”安弘澈有些不自在,皺了皺眉道,“不是說了不讓你來侍寢了嗎?”
蘇譽懶得與他爭辯,爬起來掐著皇上的腋下把他扶起來。
安弘澈也乖乖地順著他的力道站起來,似乎傷在腿上,剛站好又歪了歪,索性扒著蘇譽的后背,“朕要沐浴。”既然已經被蠢奴看到他丟人的樣子,那就索性把今日欠下的懲罰補上。
“怎么不喚人來伺候?”蘇譽無奈,拖著背后的無尾熊往浴室走。明明都走不動了,還把人都趕出去,連汪公公也不讓進。
安弘澈把鼻子埋在蘇譽的脖頸里,輕輕嗅了嗅,不說話。
把無尾熊放在軟榻上坐著,動手給皇帝陛下脫了衣服。安弘澈的身體起初還有些緊繃,隨即慢慢放松下來。蘇譽佯裝看不見,只管把皇帝剝了個精光,僅留下一條短短的襯褲。
皇上那肌肉線條流暢的身體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腿上傷得尤其嚴重,胳膊上還有一道傷口在滲血,蘇譽倒吸一口涼氣,“怎么會傷成這樣!”
昨晚皇上就沒叫他侍寢,今晚還是如此,莫非是昨日在獵場傷到的?思及此,蘇譽頓時心疼不已,這都是為了保護他才受的傷,自己竟然還懷疑他寵幸別人……
“少自作多情,”安弘澈似看出他在想什么,抬手乎了蘇譽的后腦勺一巴掌,“朕今日練功,不小心傷到的。”
蘇譽將信將疑,誰練功會把自己傷成這幅德行?這明顯就是被人打出來的。
皇帝陛下被蘇譽的眼神刺到了,冷哼一聲,“朕不過一時技癢,與皇叔過了兩招。”
皇叔?蘇譽瞪大了眼睛,皇帝陛下稱呼幾位王爺都是帶著封號或是排位,唯有對著國師是直呼“皇叔”的,也就是說,這一身的傷都是國師打出來的!
“那國師……”當真厲害,蘇譽頓了頓,沒敢把后半句說出來。
安弘澈抿了抿薄唇,“他比朕傷得重。”這蠢奴,怎么老惦記國師?
“皇上把,把國師打,打傷了?”蘇譽說話都不連貫了,面對著那么一個清冷高貴的大美人,皇上還真下得去手。
“朕從小打架就沒輸過誰。”安弘澈得意一笑,起身自己脫了襯褲滑進水里。
泡到溫暖的水中,皇帝陛下舒服地哼了一聲,躺在水池中央的玉床上,懶懶地朝蘇譽勾勾手,“過來,伺候朕沐浴。”
蘇譽目眥盡裂地看著玉床上的皇帝陛下,那玉床修得較高,人躺在上面可以被溫水淹住一半,胸口還露在外面以免悶氣。于是,那修長健美的,龍體,就那么半遮半掩地,完全呈現在面前。
線條優美的肌肉之上,包裹著一層好看的蜜色肌膚,寬肩窄腰,雙腿修長……
“蠢奴,摸哪兒呢!”安弘澈在蘇譽的手上拍了一巴掌。
“呃……”蘇譽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把手伸到了皇帝陛下的大腿上,干咳一聲,“我看看這傷……”
皇帝陛下挑了挑眉,慢慢側身,湊到蘇譽面前,“朕怎么覺得,你這眼睛沒在看傷,”說著,用眼睛瞄了瞄雙腿間的某處,“你不是也有嗎?”
“咳咳咳……”蘇譽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決定停下這個話題,低著頭拿了塊布巾,老老實實地給皇帝陛下擦身體。
安弘澈看了看蘇譽的臉,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突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其實你想摸也不是不行,你也得讓朕摸摸。”
蘇譽僵硬地抬頭看向一臉認真的皇帝陛下,這人最近的尺度怎么突然變大了?還沒等反應過來,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已經探向了蘇譽的襯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