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見葭葭手下一動,無鋒劍出鞘,一劍穿過諸星元的頭頂,直直的刺入他身后的青樹之中。這一劍刺的方位極妙,直刺樹脈正中,青樹晃了晃,一劍之后,轟然倒塌。
“好了,不過是這些巨樹生長的方位湊巧罷了,倒了一棵,獨木不成林,獨樹不成陣,自然就好了。”葭葭解釋了一句,收回了無鋒劍,又道,“要不要我等再試一試?”
她這一聲提議自是得了眾人的首肯,三人背靠而立,再次放開神識,一寸一寸的掃視著這片翠嶺群山。
一寸一寸掃視之后,這一回,直到幾人神識刺痛不已,卻依舊是一無所獲。
雖說一般來講,神識掃視對于修士并不會有任何可怕的危險,但是如他們這般寸寸掃視,所需的靈力支撐自然不在少數。更何況是這般一寸不落?百里的距離便是極限了,連發兩次,三人都覺體內有靈力透支之感,掃視過后,便不約而同的席地而坐,吸收著周圍的靈氣。
待得坐了四個多時辰,體內靈力平衡恢復的差不多了,諸星元開口了:“我這里還是一無所獲,你們呢?”
其實諸星元也知這句估摸著是廢話,若有所發現,顧朗與葭葭就不會有心思盤腿打坐了,而是急急追出去查探異樣了。
“首座年輕之時已來過此地,那么會不會此地的好物皆已進了首座的儲物袋之中?”諸星元就是這般的脾氣,智囊團倒是昆侖上下皆服,這一張嘴也是貧的很,很是容易得罪人的,眼下查不出任何異樣,不由低頭摸了摸下巴,說了起來,“倒是極有可能的。首座年輕之時,據諸某所知,結伴外出游歷,好東西多半是進了他的口袋的,此地自是不會再剩下什么好東西了,說不準連秘境入口都被他封了。”
葭葭與顧朗早已習慣了他有時說話的亂七八糟,也未去管他,待得歇息過后,便架起了飛行法寶,竟是打算將這片群山翠嶺都走上一遍。
其實神識掃過之后,一般來說是沒有再搜尋一遍的必要了,但葭葭與顧朗皆害怕自己神識有所不達,或者有什么隔絕神識打探的法寶之物讓他們無法深入打探。
知曉葭葭與顧朗這架勢是打定主意不親眼看一看是不會放心了,諸星元想了想,也未多話,跟在他二人的后頭,開始前行。
只是這一路“巡山”待到群山尋遍,卻依舊未發現任何異樣之處,這一次巡山之舉是自腹地起,也是歸于腹地之處。三人尋遍群山,還是毫無所得,不得不說,大家臉上都有些難看。
不過心中也清楚的很,若是那么容易便尋到了秦雅的影子,那么紫色傳訊符也不會傳不出去了。
諸星元便在此時又連發了一道傳訊符問燕錦兒,只是不管這張傳訊符能不能傳到燕錦兒的手里,三人到此時,似是進入了僵局一般,有些空有一身本事,卻束手無策之感。
而諸星元那昆侖上下倚仗的腦袋瓜也是毫無辦法。
傳訊于燕錦兒的紫色傳訊符傳出了兩日,毫無所獲,三人便知又是有人攔截了那張傳訊符,看來有人是誠心不讓他們三人與燕錦兒聯系上了。
“白澤來之前確實告訴過我此行無礙,師尊無礙,我雖說知道要相信白澤,但是眼下卻……”葭葭心中更是難安,一方面擔憂師尊,另一方面,她深知師尊此次離開昆侖多半與自己有關,比起諸星元與顧朗,心中更是有種難的愧疚和不安,焦急之感也比他二人更甚。
渾渾噩噩的等至第三日傍晚,這三日,他們不是沒試過再次神識搜尋或者一遍一遍的親眼查探這一片群山翠嶺,卻還是一無所獲。葭葭終是坐不住了,不由開口道:“我想回昆侖親自尋燕真人問一問,你們當知,比身法輕身之術,我想天下間少有人能比我更快,我一來一回,最快一日之內便能返回,我就不信如此他們還能攔截了。”
“那人既打定主意要攔截我們的傳訊,估摸著就是不想讓我等與燕真人聯系上,你這一路回去,恐怕路上也有不少攔路修士在等著你。你此行必不會順當。”諸星元的臉隱在暗處看了過來,那黑暗中熠熠閃光的眸子看的葭葭有些發怵,不適應的閉了閉眼,正想說話,卻猛地發覺有些不對。
黑暗處的不僅僅是諸星元,她與顧朗也是,或者說不僅僅是他們三人,周圍這一片百里群山翠嶺皆隱在暗處。
幾乎是出自一種本能的,葭葭抬頭,卻見頭頂上方,方才還大如圓盤的明月不知何時躲入了濃云之中,諸星元隨手擦亮了一顆“炫夜之星”,靈珠催動的冷光照在三人的臉上,映得三人皆是面色蒼白如紙,有種說不出的邪氣。
葭葭心頭直跳,只覺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照了片刻的炫夜之星開始轉暗,葭葭對此類精工奇巧之物也有幾分喜愛,身上也帶了幾盞造型精致的炫夜之星,看這情形,便知催動炫夜之星的靈珠靈力用的差不多了,提醒了一句諸星元,諸星元罵罵咧咧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靈珠準備放入其中,便在此時,三人蒼白的臉色現出幾絲詭異的暗紅。
這光亮,葭葭抬頭,本能的向安暗紅色光芒的來源望去,卻見不知何時,那躲入密云之中的明月鉆了出來,按說這是好事,可三人臉色卻是出奇的難看。
三人無一人修習詭道測算之事,但有些征兆,當真不用修習詭道的修士在附近提點,眾人一看也知其中的好壞。天上的明月,還是大如圓盤,只是先前的銀色光輝之上卻自邊緣開始泛出一絲不正常暗紅,那暗紅還有愈染愈烈之像,從邊緣開始滲入,直至染沒整片圓月統共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一輪血色明月遙掛天際。(未完待續。)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