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文清見錦瑟擋住了自己的女官,心底松了一口氣。
她這個皇姐不過是君文鴻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君文鴻的監視。
一早得知云淺歌去馬房牽馬,她也悄悄跟了上來,沒想到真的找到了云淺歌。
“姑姑放心,錦瑟是我的人。”云淺歌將腰間的水壺遞給君文清道。
君文清喝下一口,滿口藥香,“這是?”
“藥泉水,我見姑姑神色疲倦,這藥泉水對姑姑的身體正好。”云淺歌關心道。
“多謝。”君文清又喝了一大口,苦澀一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關心我。”
云淺歌明白,定是又想到了喬明坤。
現在喬明坤為平西王馬首是瞻,一心想要將君文清帶回北地。
殊不知君文清根本沒打算回去,更不打算和平西王和好如初。
平西王的所作所為遠遠超出了君文清的底線。
對一個在權力中永遠不會迷失自己的人來說,超出了她的底線,即便是再親的人,情意也越不過底線。
“我記得姑姑還有一個兒子。”
“你是說小二嗎?”君文清意外道,小二從小性格張揚肆意,實則極善謀算,她擔心小二走上歧途,便自幼讓他隱藏自己的才華,派人帶他四處游歷。
沒想到會從云淺歌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對。”
“他啊,太狡猾了,現在應該在江南書院。”
“江南書院?是瑯琊云家在江南辦的書院嗎?”她一直都知道喬家這位小二爺喜歡四處游歷,卻沒想到會在江南書院。
“對,江南書院的規矩,入書院之日起,三年內,不得離開書院一步,說真的,我有些懷念江南的風景了,想去看看。”君文清吐出一口濁氣。
云淺歌聽懂了君文清的下之意。
對京城的一切,她失望透頂。
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她徹底迷茫了。
她需要一個她信得過的人,告訴她,她所做的一切是對的。
忠于自己的內心,卻被所有人說,她錯了。
“姑姑若是有興趣,可以去走走,都說江南好風景,有機會我也想去看看。”云淺歌期待一笑。
“小七知道喬寧的父親嗎?”
“喬二爺。”君文清怎么突然提及他了。
“喬二爺不是個善戰之人,好在心夠狠,他的繼室是錦州刺史之女,此地距離他妻子岳家本家只有五十里的距離,這個人心狠且善謀劃,為了討好岳家,喬寧出事他也可以置之不理,他岳家后繼無人,不出意外,地方官前來叩見陛下,他會隨行。”君文清迎著光,眼神看向遠方美景,語氣都輕松了許多。
“倒是個人物。”
“是啊,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兩人相處了半刻鐘的時間,再耽擱下去,君文鴻該生疑了,將手中的水壺遞回給云淺歌。
接過水壺,“姑姑若是喜歡,我派人送上一些。”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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