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喬明坤莽莽撞撞地闖入京城,君文清會瘋的。
“寫信就不用了,我不想再留下什么把柄,幫我把這個交給他,他會明白的。”君文清起身,打開梳妝臺的暗格,取下一把匕首,遞給云淺歌。
匕首乍一看平平無奇,接到手中,卻比普通的匕首要輕上許多。
從刀鞘中拔了出來,“桃木?”
“這是明坤小時候的玩具,給他,只要他還記得匕首,就會明白我的意思?”
“好。”
君文清懷著復雜的心情送走了云淺歌,還未來得及詢問紅袖的事情,皇后就派人來接她進宮。
“公主,奴婢去回了他們,就說公主病了。”
“不用了,收拾一下,進宮吧。”君文清聲音中透著疲倦。
都到了這個之后,君文鴻還想用她來威脅平西王。
在以命運為棋盤的這一局棋上,所有人都是被命運玩弄的棋子,她不例外,平西王也不例外。
離府時,平西王剛剛回來,兩人在門口對立相望,一眼后,君文鴻沒有停下腳步,筆直進了王府。
君文清呆呆站了好一會兒,一旁的嬤嬤小聲喚道,“公主?”
“嬤嬤,昨日得到的東西我忘了,你替我轉交給王爺。”
“是,公主。”
君文清最后再看了一眼公主府,明知是假的,她也忍不住眷戀,太像真的了。
嬤嬤回去取了昨天挖出來的錦盒,拿到書房,交給平西王,“王爺,您忘了娶公主時,她的模樣,這些年在西北,王府中沒有表面上的平靜,公主過得很辛苦,王爺自詡喜歡公主,你可知道,公主真正在意的是什么?”
嬤嬤的話,平西王愣住了。
“什么意思?”平西王雙手握拳。
他也一樣,明知是花巧語,依舊忍不住飛蛾撲火。
“王爺若是嫉妒秦二爺,當年就不該求娶公主,在王爺心中,公主和兵權,誰高誰低,王爺自己心里清楚,何須要一個奴婢將話說得這么明白呢?”嬤嬤照顧君文清多年,知道君文清最是心軟。
心軟的人最容易受傷。
平西王震住了,當年他迎娶君文清的初衷?
“當年秋獵,王爺敗于秦二爺之手,心中可有妒忌,秦家出事,喬家成了最大的贏家,王爺求娶公主,心中是否有想借此穩固帝心之嫌...”見平西王想要出打算,嬤嬤急忙道,“王爺先別打斷老奴的話,當年你與公主一次次巧遇,恰巧是在公主與秦二爺出游的時候,真的是巧合嗎?”
“若王爺不知情,不如查查身邊的老人。”
艷陽六月,平西王整個人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你...她知道嗎?”
“從前不知道,今日后會知道,因為王爺傷了公主的心,即便是公主要王爺死,也是王爺應該的,不是嗎?”嬤嬤眼底的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冷厲。
平西王看著嬤嬤的變化,腳步下意識的向放置著長劍的架子走去。
“你到底是誰?”
“奴婢是公主的丫鬟,也是公主的護衛。”嬤嬤冷靜的打量著平西王。
平西王將長劍握在手中,寶劍出竅,寒意錚錚。
嬤嬤再一次逼近,“是奴婢說中了王爺的痛楚,所以王爺想要殺人滅口嗎?王爺,在你心中,公主和權勢,倒是誰更重要。”
平西王手中的長劍直指嬤嬤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