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抵達秦府時,秦文澤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看到何娘子從馬車上走下來的一剎那,秦文澤眼眶都紅了。
明明都在京城,卻不能相聚。
“不孝子文澤問母親安。”秦文澤直稱呼何娘子為母親。
他知道何娘子只是秦大將軍的妾室。
可那又如何?
他生下來時,只知道母親。
“文澤,終于見到你了。”何娘子打量著秦文澤,黑了,也瘦了。
精氣神足了,看上去十分健康。
“臣拜見太子妃。”
“少將軍不用多禮,不請我進去坐坐。”
“太子妃請。”秦文澤心中感激,何娘子的身份太低,不足以震懾京城其它世家的夫人,有云淺歌相護,日后有什么聚會,別人也不好太過于為難。
剛跨過大門,未央宮的大太監匆匆而至。
“少將軍,大喜啊。”大太監看到云淺歌的一剎那,臉都僵了,“奴才見過太子妃。”
“免禮。”
一行人進入正堂,溫衡已在正堂中恭候多時了。
大太監看到云淺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太子妃,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前來宣讀懿旨,您看...”宮中太監宮女的眼神都很好,知道這位是不好惹的。
“宣吧。”
云淺歌坐下,示意何娘子帶頭接懿旨。
“見過公公。”
“不知這位夫人是?”大太監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回公公,臣婦曾是先皇后的小丫頭,先皇后入宮后,曾侍奉在老夫人身邊,后有幸得大爺憐愛,成了大爺的側室,文澤入朝為官,后院不能沒有主事之人,秦家人丁單薄,文澤又孝順...”何娘子說了一大堆,一個字都沒有說道正點上。
所以,何娘子到底是誰?
大太監依舊一臉懵。
“公公,這位秦夫人是秦大將軍的繼妻,少將軍之母。”云淺歌一開口,直接定下了何娘子的身份。
加上大太監不知道今天的意外。
又是內侍,不好多。
“奴才見過秦夫人。”
“公公免禮,請宣懿旨。”
“是。”大太監清了清嗓子,緩解一下知道太過有點懵的情緒,“秦家有女溫衡,年19,容貌秀美,溫順賢良,今特賜齊王君子祁為側妃,三日后入齊王府。”
“臣婦領旨。”何娘子高舉雙手,接過懿旨。
大太監打量著何娘子的手,滿手老繭,可見之前秦文澤在宮中說的一切是真的。
只是這禮儀比宮中的貴人也毫不遜色。
當真有秦家的風骨。
再打量一眼喜笑顏開的溫衡,就有些不上檔次了。
“有勞公公奔波一趟,替太子妃謝謝皇后,今日受教了。”豆蔻塞給大太監十兩銀子,笑著道。
“奴才多謝太子妃賞,奴才還要回宮復命,就先走一步。”大太監接過銀子,想到今日在未央宮,皇后下不來臺的樣子,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宮中多事的人,命不長。
他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