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中都清楚,扶持后族,容易蹬鼻子上臉。
可夏侯易不愿意娶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是我珍藏了七八年的好酒,陪我一醉,如何?”
君子珩看向云淺歌,輕聲一笑,“我有傷在身,不宜飲酒。”
聽到君子珩的話,云淺歌用手抓起羊排,慢慢啃著,像是對君子珩的回答很滿意。
“沒想到你也有被人管得住的一天。”見君子珩不喝,夏侯易直接拿起酒壺,喝了一大口,抓起羊排大口地吃了起來。
看著夏侯易的模樣,云淺歌總覺得他下定了什么決心。
君子珩輕笑,并未理會,拿起筷子,優雅地吃著,期間還不忘給云淺歌夾菜。
一壺酒飲盡,夏侯易擦了擦手,“上一次一別八年,下一次你我見面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此行回去,我若成了,日后你登基為帝,我定親自道賀。”
“不去也行。”君子珩的話,默認了他一定會奪下帝位的事實。
“不,我一定要去。”夏侯易眼底閃過一抹眷戀,“你們慢慢享用,我告辭了。”
“此去凡事小心。”
“多謝。”
待夏侯易走到門口,君子珩突然開口,“別放棄,也許還有機會。”
夏侯易回頭,雙目堅定,“我不會放棄的。”
夏侯易離去后,小二又重新上了一大盤羊肉,云淺歌已經放下筷子,有點不解地看著君子珩。
“怎么又上菜?”
“他年少曾在龍霄為質,他去龍霄國時才剛滿五歲,后有一心悅之人,不過失蹤了。”
從君子珩的話中,云淺歌聽到了一絲眷戀。
根據記載,當年龍霄國打敗北蒼,若趁虛而入,或許能將整個北蒼國收入囊中。
議和后,北蒼國陛下將最疼愛的兒子送來龍霄國為質。
“是你小姑姑?”云淺歌試探道。
若真有交集,云淺歌能想到的就只有秦念安。
“小七聰明。”
“他一直在等你小姑姑。”
關于夏侯易的傳聞有很多,從三娘給的情報,只說夏侯易曾在龍霄國為質時,受過傷,所以不娶親。
云淺歌沒想到背后還有這樣一番緣故。
“或許是...或許沒再遇到一個打動他心的人,這些年他四處游歷,看似放浪形骸,卻一直在培養手下的勢力,他需要大夫,不過是想將我拖下水,多一分保障而已,北蒼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若他登基為帝,我這邊能給他的保障便是兩國和平,延續下一個三十年。”
在聽到夏侯易為秦念安守身玉如的時候,他從云淺歌眼中看到了一絲欣賞。
擔心云淺歌被夏侯易的表面糊弄了,故此出解釋。
“那不是挺好的嗎?”
“嗯,若他此行成功,不知是福是禍。”
“怎么說?”
“別看他如今看上去有點憨,但本質是一個很有狼性的人,當年雖為質子,可沒少惹麻煩,在滿京城的眼皮子底下,硬是收復了一批人為自己所用,后來姑姑失蹤,他悄無聲息地離開京城,直到十天后,陛下才發現他失蹤了。”
君子珩從不敢小瞧夏侯易,他看似粗狂,實則心細如塵。
“似乎真挺厲害的。”云淺歌點頭附和,“你姑姑是不是比她要大一些?”
“三歲。”
三歲嗎?
女大三抱金磚。
“他似乎挺重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