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膳后,君子珩跟著云淺歌回到房間。
看著自顧自沏茶的某人,云淺歌眨了眨眼睛,仿佛在說,你還不走嗎?
“小七,平城沒什么好茶,委屈你一下。”
“不委屈。”接過茶,小抿一口,茶葉的清香驅散口中淡淡的油膩感,她不得不承認,君子珩沏茶的手藝是她見過所有人中最好的。
君子珩眉角上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他動作優雅,如飲玉露。
“此次我調來三萬增兵,會不會破壞了你的計劃。”見氣氛尷尬,云淺歌立即找了個話題道。
西北駐軍四十萬,其中三十萬掌握在平西王手中,剩下的十萬掌握在齊王手中。
她從范勇手中調軍,劫了齊王的人。
此事可一不可再。
如今北蒼國邊關十萬大軍,蓄勢待發,平城不到四萬,實力懸殊。
“小七來得很及時,陛下一直想將兵權收回,又一直不敢有所行動,小七這么做,或許正好合了陛下的心意。”君子珩寵溺一笑,他何嘗看不出來云淺歌在轉移話題,緩解尷尬。
分別許久,能看著她,他便一分一秒也不想錯過。
云淺歌目含疑問地看過去,“什么意思?”
“陛下不收回平西王手中的兵權,不過是擔心自己活不過五十歲,如今身體康健,朝中定有大動作,舒家步步逼近,齊王野心勃勃的盯著帝位,我若是陛下,眼下要做的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召回江南的安王,第二,選秀,打破后宮的平靜。”
看著云淺歌思索著他的話,君子珩輕輕拿過她手中的茶杯,重新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云淺歌心中思慮著君子珩話中的可能性,突然道,“齊王將人送進去了嗎?”
“嗯。”
“后宮不是添了一人嗎?那...陛下還選秀嗎?”
“自然是要的,陛下如今找回了些年輕時候的感覺。”君子珩絲毫不隱藏自己眼中的算計。
看著那雙桃花眼,云淺歌突然有種感覺。
她白擔心了。
“偌大的后宮,是該百花齊放才是,可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得去京城。”北蒼國大舉調兵,暫且是沒有撤兵的打算。
要想北蒼國撤兵,只有兩種選擇。
一,打敗北蒼國,讓北蒼國短時間內再無還手之力。
兵力懸殊,前有狼后有虎,難。
二,北蒼國內亂。
想到第二點,云淺歌眼神突然亮了。
死狐貍在平城墨跡了那么久,她能想到的,他肯定早就想到了。
“很快。”
看向君子珩,果然他擺著一副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對我說。”比如,他的天下大計。
“沒有,小七想知道什么。”
四目相對,看著那雙桃花眼中映著自己,云淺歌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困了,要休息。”
君子珩看著云淺歌的模樣,急忙握住了云淺歌的手。
“小七,你要趕我走嗎?”語氣中像是有著無盡的委屈。
云淺歌表示頭大,這人究竟是不是吃假藥了。
眨了眨眼睛,“床小,慢走不送。”云淺歌看向里間的床,差不多一米四,不到一米五,卻是不是很大。
“小七,你這是過河拆橋。”
“這不是你說的嗎?過河了不拆橋,留著別人過呢?”
君子珩傻眼了,心中不停地問自己。
他說的。
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