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君子珩的話,云淺歌也忍不住心頭泛涼。
君文鴻乃一國之君,即便是秦家功高震主,也不該借用他國之力,滅殺有功之臣。
況且當初秦家嫡女入宮為后,秦家已經是一退再退了,何苦致人死地還不夠,還要在死人身上潑污水呢?
看著君子珩的一雙眸子中怒氣慢慢消失,最終化為深邃的漆黑。
“我會讓人搜集北蒼國的消息,不過你最好自己要有準備,北蒼人人善戰,馬背上長大的民族,一旦兩國開戰,你在北地可是無人可用。”云淺歌眼底難掩擔憂,一旦兩國開戰,就沒有辦法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了。
“自秦家大敗北蒼國之后,簽下三十年互不侵犯的條約,今年是第25個年頭,北蒼早已蠢蠢欲動...或許是我錯了。”君子珩眼底一暗。
云淺歌被君子珩突然認錯給弄蒙了,“什么錯了?”
“平西王,許是我錯了。”
云淺歌明白,君子珩所說的是他原本的計劃,若他死了,打算拉著整個君家陪葬,將天下交給平西王。
如今一想,若當年秦家的覆滅與平西王有關,豈不是將偌大的江山雙手奉送給敵人。
云淺歌伸手拉了拉君子珩的衣袖,看著他眼底的痛楚,她不知該如何安慰。
他是儲君,這是他所要面對的現實。
“自古人心異變,殿下不妨將計就計。”她能做的就是給他出出主意,能力范圍之內,拉他一把。
此刻,云淺歌倒是有些慶幸,因家族傳承的緣故,她很喜歡歷史,有時候看待問題可以借助歷史上那些變故。
“如何將計就計。”
“殿下如今被困,不如光明正大的向平西王求助,至于荀州,殿下可直接向平西王坦,看平西王對荀州的態度如何,總歸是護一個荀州,我們有大長公主贈送的玉佩,平西王即便是想殺了你我,總歸還是有顧慮的。”
以平西王對君文清的態度,是一個深情的人,這點正是他們可以利用的。
君子珩沉思著,細想云淺歌說的可能性。
“小七是說,陰謀不行,我們直接陽謀。”
“殿下是儲君,平西王是臣,本來該用陽謀,殿下是君,平西王是臣。”云淺歌一副這不是正常的模樣看向君子珩。
君子珩大笑,直到眼角染上了一絲淚花,才停下,回頭緊緊抱住云淺歌,突然被抱了,云淺歌嚇傻了。
這人怎么動不動就抱她。
“小七說得對,我是龍霄國的太子,我是儲君,他是臣子,何須陰謀。”躲在幕后謀算太久了,他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了。
以他的身份,何須這般麻煩。
“殿下英明。”
“不,是小七英明,若非是你,我還一直將自己困在黑暗之中。”
“那現在我們在光明之中了,是不是可以松開,你勒著我了。”這人怕不是吃石頭長大的吧,渾身硬邦邦的。
“是我不好。”
君子珩松開云淺歌,懷中一空,不舍的情緒泛上心頭。
來不及糾結,即刻傳令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