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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夜闌京華 > 第四十七章 北平暮色濃(1)

                第四十七章 北平暮色濃(1)

                謝騖清輕點頭。

                “他方才說到你七姑姑,”他問,“聽著有隱情?”

                “嗯,”她道,“他從北平消失后,都傳他跟著軍閥走了。七姑姑心里一直有他,找不到人,灰了心,這才去了武漢。”

                “不過姑姑去江南,主要為了長江的航運,”她又道,“何家航運版圖過大,太惹眼,我和姑姑假意鬧翻,對外說分家后,將長江航運分了出去。”

                “白謹行的那批貨,先走海運,隨后就要走長江航路,”她接著道,“此事要緊,我到京以后,須讓人親自跑一趟武漢。”

                暮色蒼茫中,火車抵達正陽門車站。

                中原大戰正到關鍵點,也因此,南來北往的火車,凡是停靠在正陽門火車站的,都搭載了不少受傷的軍官和士兵。

                謝騖清拄著文明杖,下了車。

                潮濕的天,熱風夾著他最熟悉的戰場煙火和血腥氣,卷過大半個站臺。林驍謹慎望著遠處軍官的軍裝,讓人去打聽部隊番號。

                番號尚未問明,已有軍官認出林驍。

                當初的戰場上,謝卿淮一路北上所向披靡,未進武漢城。他的副官兼參謀林驍,經常出入武漢城的辦公大樓和總部,代謝將軍述職。林驍生得細皮嫩肉像個書生,自然給人印象深。

                何未跟謝騖清沿著站臺往外走,帶著何家人。林驍等人有意分開,去了另一道門,他們都不穿軍裝,穿著最普通的布衣,提著通訊設備的皮箱子算是最貴重的行李。

                有幾個軍官輕聲議論,那是謝卿淮的老部下。

                認出林驍的,都敬重地對他輕點頭。

                “大家都很尊敬你們。”她說。

                謝騖清沒回答,看了一眼那些對林驍敬軍禮的人。

                正陽門車站外,黃包車等了一排。

                這個地方,對她和謝騖清都很特殊。

                謝騖清駐足大門外,見那一排黃包車前的黃土地,被白日的太陽烤曬得干燥,在一輛輛黃包車的車轱轆下,揚起陣陣塵土。那是趙予誠走的地方。

                巍峨的深灰城門樓,洶涌的旅客人潮,還有北平的暮色,都他的眼前鋪陳開。

                數年過去,他又一次回到了正陽門。

                ***

                兩輛黃包車先后停在新街口南大街,后一輛車上的扣青從袖子里掏出來四角錢,遞給兩位黃包車夫。

                一角錢的車程,卻給了一倍。兩個車夫笑著道謝,目送他們走入一條不起眼的小胡同,還在輕聲交談,猜這一行人是新入北平的大學教授。

                老伯年邁,對謝家兩叔侄感情深,何未怕他受不了,這幾年沒提過謝家落敗、謝騖清下落不明的事。這一個小院里仍是數十年不改,竹葉沙沙,愜意非常。葡萄架下,老伯提著一桶水在陰涼里澆著這幾年新種的薄荷,這還是一次均姜來,見老伯被蚊蟲滋擾,教他的妙方。

                斯年路途疲倦,在林驍懷里睡著了,兩條辮子垂在臉旁,襯得那小臉兒玉一般。

                老伯一見,嘴巴張大了,從驚訝到笑呵呵,連連道:“這丫頭像媽媽,像。”

                老伯扔了葫蘆瓢進水桶,推開東廂房的門:“這里涼快,讓孩子先進來睡。”

                林驍抱斯年進了廂房,扣青緊隨其后。

                老伯出來,注意到謝騖清手中的文明杖,他跟慣了老將軍,見怪不怪地問了句:“傷了?”

                謝騖清點了下頭:“快好了。”

                他往前慢慢走著,推開了正房的門。地面一塵不染,屏風后,電風扇打開著。

                那面墻的相片,一張未動,該在何處,還在何處。

                搬運謝騖清行李的人,忙碌在院子里。

                雖已黃昏,暑氣難散,何未將門關上,端著從何家小院兒送來的冰鎮酸梅湯,用調羹攪著,遞到他嘴邊。

                “晚飯想吃什么?”她小聲問,像小情侶之間的呢喃。

                她又說:“暑熱氣重,你還受著傷,不許吃大油的東西。”

                “果子干?”

                何未心一牽一牽地跳著,微微發脹。

                “小時候說的話,還記得。”她小聲說,拉過來圓凳子,坐到他面前。

                “現在也不大,”他說,“二十四花信之年,二小姐剛過。而謝某人,”他手臂搭在木椅子旁的扶手上,將襯衫袖口重新挽好,方才步行時散開了,“大齡未娶,叫曠夫?”

                何未剛要喝酸梅湯,被他笑到,無法順利吃進去。

                這人說笑起來,總還是談新式戀愛的感覺。不大正經。

                “我讓人把婚紗送過來了,還有給你縫制的西裝襯衫,”她把玩著白瓷勺子,說著想法,“稍后你試試,應該差不多。照著你過去尺寸做的,你沒胖分毫,反而瘦了。”

                謝騖清靜了會兒,忽然問:“什么時候準備好的?我的結婚西裝?”

                他留了半張婚書,她備了結婚的物事、衣裳。

                她笑笑,不想讓他難過,將碗擱在桌上:“記不清了。”

                她又說:“從何家小院子嫁過來,還是怕惹人耳目,不如從東廂房嫁到正房。明日讓賬房先生幫我算個黃道吉日。”

                謝騖清欲要說話,她輕輕用鞋尖踢他的皮鞋,先行制止:“不準說委屈了我。”

                謝騖清是個厭煩形式的人,但對何未,總想給她最好的。

                可他除了克己自持,守住一個自己給她,余下的,什么都沒給過。

                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你若有心,真正太平了,宴客八大樓,京城各大報紙登個頭版。”她笑著道。

                謝騖清坐在離她幾步開外的地方,皮鞋底下是北平的土地……他凝住未未許久,輕點頭:“好。天下太平日,宴客八大樓,京津滬報紙,頭版。”

                她心里一輕,俏聲道:“三地報紙,太貴了。”

                他笑:“從軍二十五載,這點軍餉還是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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