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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雪夜照京華(1)

                謝騖清送她到大門口,讓林驍去要一輛車,跟著送何未回家。

                她只盼著晚走幾分鐘,頗有閑情逸致在院子里溜達了半圈。大門右側的小石子路旁種了一叢紫竹。何未踩在落在一旁的竹葉上,舍不得走,盯著大門看。

                最后還是忘了補漆。

                不過這樣也好,漆微裂開的縫隙里有未融化的雪,是過日子的感覺。她正出神,身子被他的大衣裹住,已毫無遮擋親近過的身體,讓人有了依賴感。

                他見她不舍,笑著道:“既是我求而不得,二小姐當毫不留戀,將我丟在百花深處,回去逍遙。”

                她忽然很難過,仿佛真把他丟在了這里。

                謝騖清步行送她到了胡同口,目送她上了車。何未回頭,透過后車窗玻璃能看到他始終立在胡同口,看著車離開。

                回了院子,何未借故說外頭風沙大,要沐浴。蓮房奇怪她怎么一日要洗兩次,過去沒這習慣,在浴盆旁為她收著臟衣服,數了又數,查了又查,橫豎都少一件,還是里頭穿著的小衣裳……

                何未一副不懂的模樣,蓮房卻抱著一摞衣裳愁壞了。

                這謝家公子真是風流慣了。次次見面都脫衣裳,就不能規規矩矩吃個茶嗎?

                “蓮房,”何未在白陶瓷浴缸里輕聲說,“我這回是真心想結婚了。”

                “過去講究一個初嫁從親,再嫁從身……你前兩次都從了親人的意思,第三回才自己選定了一個,二先生絕不會攔的,”蓮房雖如此,卻難免忐忑,“真是那位謝公子?”

                她臉上有著被熱水蒸出來的紅,輕輕“嗯”了聲。

                她翻身趴到浴缸邊沿,想到謝騖清背上、腿上的舊傷。

                這一晚她睡得不太踏實,到凌晨兩點,下床開了壁燈。睡在對面臥榻上的扣青也醒來,輕聲問:“渴了嗎?”何未讓她接著睡,裹著白狐領的披風去了書房。

                扣青給她抱了錦被過來。她翻書翻到四點,想到他快來了,決定再熬熬,不睡了。

                黎明前的院子黑且靜,電話鈴聲在書房里響起的一霎,她心跳如擂,這動靜像能吵醒整個院子的人似的。她挪了電話過來,接聽。

                “喂?”她低聲問,心仍跳得厲害。

                “是我,謝騖清。”

                像是應了猜想,就該是他。

                她輕“嗯”了聲。

                “怎么接這么快?”他在那邊問,“電話應該在書房。”

                “睡不著,過來看書,沒留意時間看到了現在,”她近乎悄然地說,“想著你快到了,就不想再回去睡了。”

                那邊意外沉默。

                “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輕聲問。

                過了許久,謝騖清終于說:“今天要失約了。”

                她失落了一霎,并不是因為今天是臘月初八,而是昨日的特別,她從回來就想著再見他。

                他在京城的全部通話都被監聽,這兩人早就清楚。

                此刻也無法多說。

                他帶著禮貌,柔聲說:“抱歉。”

                謝騖清那邊有不少人,他沒多說,便掛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讓她沒了去雍和宮領粥的心情。她在書房里,猶豫不定,是否該打聽一下有關南北和談和國民會議方面的事。

                但想想作罷了,她的立場不該關心,還是小心些好。

                未料,第一個給她消息的人,竟是午后來拜訪二叔的召應恪。

                自從召應恪做了軍閥的幕僚,兩人極少打交道。不過召應恪一貫對二叔尊重,只要他在京城,逢年過年總要來問候一聲。探望過二叔,召應恪竟提出想來西院兒見一面何未。

                “讓他來吧。”何未想想,應了。

                直覺上,召應恪見自己會有事要說。

                她讓人準備了茶,剛吩咐下去,召應恪已進了西院。何二家東院住二叔和昔日的大公子,西院最大的一個三進小院給她獨住。她幼時,召應恪常來,對此處的格局、院落中的草木假山都熟到不能再熟,今日一踏入院門就像被往事埋住了,怔忪站立許久,直到扣青請他進正房,才尋回魂魄,徑自進去了。

                召應恪進了門,欲要脫西裝外衣,想到來時路上出了不少的汗,怕襯衫濕了不雅觀,于是放棄這一想法,在何未身旁的座椅上坐了。

                扣青端了一碗桂圓蓮子茶進來,召應恪接了:“一晃又要過年了,也快到你生辰了。”

                她笑了笑:“你特地找我,一定有事說?”

                召應恪輕點頭,先將粥碗放到一旁。

                “這番話我在路上想了許久,”召應恪說,“未未,你知我為人,我還是選擇直接說。”

                她點頭:“嗯,你說吧。”

                “你須勸謝騖清盡快離京,”召應恪說,“越快越好。”

                何未愣住。

                “昨夜,南下的一列火車被攔截,有一位叫孫維先的將軍失去了聯系。”召應恪說。

                何未記得這位將軍,在天津,他還拿謝騖清的名字開玩笑。

                她記得那人戴著一副眼鏡,說話總是笑吟吟的,謝騖清說他本是在旅歐求學,響應北伐號召,剛剛輾轉多國回到了祖國……

                “這次南北沒有和談成功,各界人士,從政商到文人,凡是不支持軍閥的都悄然離京了,包括和謝騖清一起北上的將軍們,”召應恪又道,“南北開戰已是必然,謝騖清手握重兵,早是刺殺名單上最靠前的幾位之一。他應該直接從奉天走,而不是回到北京。”

                她知道召應恪不會騙自己。但她不懂,為什么召應恪會關心謝騖清的安危。

                她看召應恪:“為什么冒風險為他說話?”

                召應恪看著何未,沉默許久才道:“我和謝騖清之間有些淵源,他幫過我的一位摯友。那天我在天津九先生的住處見他,就是為了確認這件事。這幾年為軍閥做幕僚,我有自己的打算,但在心里,我絕不相信手握軍權的人。那些將軍司令們,每個都說自己為了家國大義,沒一個是真心的。可以說直到現在,我對這位謝少將軍也沒有完全信任。但至少為了這位摯友,我不想看他死在這里。”

                何未輕點頭,一不發。

                “未未,”召應恪輕聲說,“你不信任我?所以不愿多說一個字?”

                她想了想,說了句實話:“我相信你說的。但我拿不準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

                召應恪知道她自幼跟著何知行和何汝先,被當成繼承人教導,行事做派都謹慎。他輕點頭,端起白瓷碗,慢慢喝到見了底。

                粥見底,人也告了辭。

                召應恪走后,她翻來覆去地想謝騖清的處境。雖說相信謝騖清的謹慎,她還是擔心他在北京的行程和安危,午飯沒吃兩口便放了筷。

                下午,二叔讓人把一張請帖送到西院,是上海商會請何二府上的人。下午在青云閣的玉壺春茶樓,晚上在廣德樓,真是好大的手筆。

                “最近京中宴客的人真多,”均姜問她,“想去嗎?”

                她搖搖頭。她很少去青云閣,那里人多且雜,不如一般的戲樓酒樓和舞會純粹。

                “還是去吧,先生說,這場局上有謝家公子。”均姜笑著道。

                她一怔。

                “先生還說,你們見一面不容易,能去就去吧,”均姜學著何知行的口氣,溫溫和和地說,“就算沒機會說上話,也能換換心情。”

                也對,能見面總是好的。

                青云閣是京中文人雅客們喜好去的地方。

                因為離琉璃廠不遠,許多人都是逛完琉璃廠再去青云閣,品茗吃飯,時不時能遇上戲曲名角在茶樓獻藝。那里有飯店、書社,老鋪子。啜茗去玉壺春,宴客到普珍園,這兩處最有名,今日包場的茶樓就是玉壺春。

                轎車到楊梅竹斜街,正是青云閣后門。

                她把小廝留在外頭,帶均姜進茶樓。受邀的客人以男人為主,女孩子極少,她這樣單獨到的女孩子更是屈指可數。茶樓戲臺上,又唱著樊梨花的戲。

                “二小姐要龍井,還是碧螺?”招待的人問。

                “桂花香片。”她在給自己留的桌旁落座。

                沒多會兒,上海商會的副會長親自過來:“二小姐,真是久仰了。”

                何未柔柔一笑,起身招呼說:“上海商會是我們的大主顧,我該說久仰才是。”

                “我方才和謝少將軍聊起二小姐,”那位副會長笑著道,“在從天津回來的火車上我就想認識二小姐了,可惜那天將軍身邊的軍官多,不好過去寒暄。”

                “謝公子也在嗎?”她故作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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