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卿,安謹歡,這兩個名字瞬間浮現在江北熹的腦海里,他倒吸一口涼氣,馬上反應過來,幾乎沒有思考的拉著小師弟的手就往回走。
他們幾個可真是有緣分,每次他和小師弟都能撞見兩人親熱的時候,兩人都走的飛快,都想要快速逃離這個尷尬的氛圍,生怕被正在親熱的師徒二人發現了。
走了好一段距離,確認兩人聽不到他們的說話聲,沈冀心有余悸,看了看周圍,才開口道:師兄……剛才那兩人是比武大會上……
江北熹也沒怎么緩過來,聽聞沈冀這么問,點了點頭,轉而瞥見了沈冀的臉,才發現他眉頭微皺,臉紅了個透澈,連著耳尖也紅,瞧著他這羞赧模樣,江北熹忽覺好笑,終是年紀小,竟不好意思成這樣。
沈冀本還不敢確定兩人的身份,剛才聽到了名字,雖覺得熟悉,但也不敢妄下定論,還以為自己剛才過于尷尬緊張聽錯了,見江北熹點頭,才肯相信。
可……他們倆不都是男子嗎怎么還……沈冀斟酌著開口,想到剛才的場景,臉不由的更紅了,話都沒說下去。
江北熹聽到沈冀問這個問題,心猛的一沉,臉上的笑瞬間消散了個干凈,眼中盡是失落,他張了張嘴,猶豫著,卻終是開口問道。
兩個男子在一塊兒,很奇怪嗎江北熹試探著問,認真地看著沈冀,心跳如擂,他渴望著得到一個答案,也許這個答案就是這份感情的希望,但也有可能這個答案會深深刺痛著他的心,讓他鎩羽而歸。
我只是覺得……
沈冀的聲音響起,江北熹屏住呼吸,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滾熱著,沈冀聲音輕輕的,可對于江北熹來說,卻像是審判的鐘聲。
一錘定音,宣判生死。
我只是覺得稀奇,我沒見過兩個男子在一塊兒的,要說奇怪,我倒是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的,人家若覺得開心幸福,兩個男子在一起又如何
那你呢
沈冀被這無厘頭的問題問懵了:什么我呢
江北熹自知一腦熱說錯話,不自然的撇開視線,輕咳了一聲:沒什么。
沈冀懵懵的,繼續跟著江北熹往前走。
江北熹頓了一會兒,又問道:你真這么想
沈冀覺得今天的大師兄好奇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嗯。
師兄,你這是怎么了我剛才是說錯了什么嗎
江北熹輕笑了一聲,又揉了揉沈冀的頭,繼續往前走著,笑道:沒有。你說的極好。
可是我還有一個疑問。
你說。
他們不是師徒嗎是可以結成道侶的嗎
仙門的思想很開放的,只要兩人你情我愿,彼此相愛,便可以結成道侶,無關男女,無關身份。
原來是這樣啊……
江北熹又問道:你之前在家的時候,從未聽聞過兩個男子在一起的事嗎
沈冀搖搖頭:沒有,只是有時在話本上能看到。
聽聞沈冀這個回答,江北熹心中暗喜,若是沈冀在家時壓根就不知道這種事,那民間的偏見可能也從未影響到他。
這么說……小師弟對于這種事是沒有偏見的甚至說,可以接受
江北熹在心里這么想著,嘴角忍不住向上勾了幾分。
若是小師弟能接受兩個男子結為道侶,那自己豈不是有機會,畢竟小師弟成天跟他賴在一起,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就不怕攏不住小師弟的心。
他回想起剛才的場面,江北熹也有些沒想到,他每次撞見兩人時,總覺得兩人關系不一般,不像單純的師徒,不說陸晏卿比安謹歡年長那么多歲卻認他為師,就說陸晏卿每每看向安謹歡的那雙眼睛,帶著渴望和陰鷙,像在暗處伺機捕食的毒舌。
江北熹想起那時梁辰說陸晏卿去青凌閣是為了找人,現在想來,找的那個人想必就是安謹歡了。
原來一切早有預謀……
可沒想到兩人感情速度的進展竟然這么快,離比武大會過去還不到半年,兩人就已經在一起了嗎
江北熹記得比武大會時安謹歡的冷漠疏離的樣子,而剛才在轉角處聽到安謹歡喚陸晏卿的聲音,卻那么溫柔,帶著依賴,絲毫不像之前那般生疏。
陸晏卿比安謹歡大了不少,安謹歡雖是師尊,但二人情濃時卻會喚陸晏卿哥。
江北熹不禁有點羨慕,這么長時間了,小師弟從來沒叫過他哥,一直都是師兄師兄的,客氣的很。
若是小師弟能叫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