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捉鬼四人輪番站崗,其余人打坐閉目養神,半點也不敢松懈,可一直撐到天亮,御鈴界是半點動靜也沒有
厲鬼只有在午夜的時候才會下手,可現在天已經漸亮了,還是沒有動靜,江北熹知道那邪祟今夜是不會再回來,只得等白天在想些別的法子
他看張祥和沈冀都已經困到不行,江北熹知道他們涉世未深,沒見過這種場面,白天驚懼交加,想必是累壞了
江北熹想著索性邪祟大概率不會來了,再加上他和這么多駐守弟子一起守著,想來也不會有事,變讓任墨帶著二人會客棧休息會兒,自己在這兒看著
任墨授意,帶著二人回到客棧休息,江北熹一直看到天亮,跟預想的一樣,沒有絲毫動靜,便告知了駐守的弟子,想回客棧先休息一個時辰,然后再想別的法子
不料,剛到客棧門口,一只傳訊靈蝶悠悠的飛來,停在江北熹面前
是門派傳來的靈蝶,竹長老說在李家的不遠處又有一家出現了被邪祟附身的情況,可能是同一邪祟作祟,讓江北熹一同去看看,若需其他人手,可立即向門派回稟
江北熹看了看靈蝶所描述的情況,走進客棧叫三人起身,三人迷迷糊糊的被江北熹喊了起來,江北熹大致說了一下情況,便即刻帶著他們動身前往出事地
此次出事的地方是與李家僅擱兩條街的孫家,從靈蝶給的情報來看,孫家與李家不同,李家只不過是當地較有名的茶販,可孫家卻是在當地卻是數一數二的富戶
雖做的也是經商的買賣,但也是祖傳下來的生意,生意做的極大,甚至有時可以走水路,從別的地方運來貨物,再到本地售賣
幾人到的時候,出來迎接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背稍微有點兒佝僂,笑的逢迎,向江北熹他們行了一禮,然后說道
各位道長,我是孫家的管家,我們家昨夜不知道進來個什么不干凈東西,鬧得我們一家人都不得安生,所以夫人老爺特意請各位幫忙除魔
那名中年男子面色憔悴不堪,眼睛布滿紅血絲,臉色蒼白,雖然當了多年管家行啊在面兒上還是鎮定自如,可也能看出似是受了很大驚嚇
江北熹等人回了一禮,管家便立刻請四人進了屋,孫家果然是當地的富戶,一進來便有下人給他們上了茶,整個孫家古樸典雅,闊氣萬分
主屋內上座坐著一對中年夫婦,華貴端莊應當是孫家家主和夫人,側坐上還坐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身著華裝,富貴非常,卻生的肥頭大耳,臉上的肉把本就不大的眼睛擠成一條縫,顯得猥瑣至極
可神色也同那對中年夫婦那樣,臉色極差,眼神有些呆滯麻木,像是受了很大驚嚇
見有人來,那男子聽到腳步聲先是一驚,有防備的站了起來,哆嗦著,孫夫人見兒子這樣,忙安慰道:兒啊,不怕,娘請了道長來,等他們除了魔,就沒事了啊
那胖男人木訥的點了頭,又重新做回座位上,江北熹等人落了座,還未等開口問
孫夫人先簡單問候了一下,就開始哭訴起來,哆哆嗦嗦的:開始出事的事我兒媳婦那屋,昨夜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可到了夜半,有一個婢女像是瘋了一樣,拿著廚房的刀就像砍人
沈冀的關注點奇怪,看了看坐在凳子上,其貌不揚的胖男人,心想:這樣丑的人竟然還能娶到媳婦兒
從小他一出去貪玩,娘就教育他,說他天天這樣貪圖享樂不務正業,日后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嫁給他,如今看到孫家少主這個樣子,還能討到媳婦兒,不免有些打破了認知
孫夫人繼續道:那婢女要是普通的下人也還好,普通的下人根本進不去主人屋,可那婢女偏偏是我兒媳婦的陪嫁婢女,昨晚正值她守夜,也不知怎的突然他就要拿刀沖進屋砍人,幸虧我們感到及時,倒是沒傷著人,可我那媳婦兒當時就嚇暈了,現在還未醒
說完,孫夫人便一臉的憂思,仿佛還是后怕,江北熹又問:那個婢女當時有什么表現嗎
江北熹剛問完,一直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胖男人開口了:她瘋了!她就是瘋了!向我揮刀,說要了我的命……要砍死我……勒死我……說要把我丟到后山,讓烏鴉一點點啄食我的身體!
那男人仿佛想到了昨夜的場景,抖如糠篩,再也說不下去了
孫家家主補充道:我們當時趕到,就把那婢女給綁了,發現那婢女雙目赤紅,一直喊打喊殺的,瘋了一樣,問她問題,卻又不回答,只是凄厲的叫喊,我們就猜測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給招上了
江北熹道:從你們描述來看,那婢女應該是被厲鬼附身的了,那之后這個婢女你們怎么處置的
此話一出,孫家幾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微妙,最后還是孫家家主開口道:這個……我們先是給他綁了,然后往他身上撒了把糯米,然后她就暈了過去
江北熹點頭道:糯米的確可以暫時壓制住邪祟,她那時暈了過去,想必那邪祟應該從他身上下來了
任墨對著孫家家主道:那他人現在在哪兒能否讓我們看一看,我們也好有個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