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轉頭看向清安,我養的差不多了,那藥本來劑量下的不多,你和凌月也費心了,現下布匹生意談好了,你去同江熠說說,咱們去趟云家,把事情辦了吧,我要早些回京。
你不是說還想在江浙多轉轉嗎清安問道。
江星遙搖搖頭,不了,我們眼下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張家商隊之事,崔家那個神秘人之事,江湖老道之事,還有皇家別院的那個老嬤嬤,這樁樁件件,都無法假手于人。如今又出了這檔子事,蘇州城我們人生地不熟的,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江星遙頓了頓,我總要跟江青月有個了斷才好。
清安拍拍江星遙的手,那我明日便去同江熠說,云家那邊我已送去消息,他們也給了回應,家主云游四海,這兩日已到家中,你好些了我們便啟程。
京都可給你送了什么消息嗎江星遙問道。
有一些,卻也不多,毅王謹慎,書信中只有暗號,不過有一事倒是蹊蹺。清安說道,我今日去刺史府的路上,遇到了崔志恒的馬車,原本我想連他一并了結了,可他車上有人,我未看清那人是誰,車內昏暗,我只看到了那人的眼睛和輪廓,像是晉王。
誰江星遙大吃一驚,立刻從清安懷里掙脫出來,晉王他來做什么,他不是剛受封嗎要領朝堂上的差事,也該是在京中才對啊。
清安也沒想明白晉王來蘇州是何用意。
他會不會是來策反云家的江星遙忽然小聲說,我聽安陽說,八皇子從小養在云家,云家拿他當親兒子一般對待。若晉王是來拉攏這個兄弟的,那他的勝算便又多了一成。
清安并未接話,可瞧著他的神情,顯然也跟江星遙有一樣的擔憂。
過了一會,清安開口道,我的目的只有復仇,他們的紛爭與我無關。如今幫毅王做事,一是感激他對我禮遇,二是借機調查我和文娘的仇家。只是如今晉王來了,我們需得趕在他們之前到云家才是。
江星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后趴在清安的耳朵邊低聲嘀咕了些什么,清安先是不同意,可江星遙拼命撒嬌,清安最終也只得點頭了。
晚些時候靈鄉進來同江星遙說,二爺差人來通知,等下要過來看江星遙。
二哥和安陽公主從外面回來了
是呢,奴婢瞧著二爺回來是神色很好,公主那邊,竹亭姐姐說也似乎挺開心的。靈鄉說著,將湯藥喂給江星遙。
江星遙一把端過靈鄉手中的藥碗,兩口便將藥灌了下去,這藥可真苦,一口一口的,喝到什么時候是個頭,不如就這么一口悶了,再來顆蜜餞,嘴里心里可就都甜了。
靈鄉會心一笑,姑娘說的是呢。
說罷,她將蜜餞遞給江星遙,姑娘吃吧,我出去一趟。今日又收到了哲修哥寄來的信,咱們京中鋪子里攢了許多事,哲修哥直問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呢。我去將他信中的重要事情都羅列出來,等姑娘精神好些了,我再拿給姑娘看。
靈鄉走后,江星遙左等右等不見江熠來,躺著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江熠送安陽回去后便往江星遙的院子走,半路上正碰到了清安。
清安料到他會來,一直在這路上堵他,江熠抬眼看到清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本想繞過清安,可清安直直站在了他面前。
蕭大人這是何意江熠語氣并不友善。
清安并不在意,而是開口道,她是你妹妹,你去見她我沒理由不讓。但見她之前,你得先跟我去個地方。
江熠不屑地哼了一聲,蕭大人,今日多有不便,我就不去了。
說罷他轉身想走,清安在他身后,突然開口道,何人害她,你難道不想知道
聽了這話,江熠轉身,冷冷地看著清安,你還敢來問我,那個何玉蓮,難道不是你惹出來的事嗎
清安笑了笑,大人不妨自己去看看。
江熠站在那定定看著清安。清安很有些桀驁不馴的樣子,讓江熠困惑不已。好,既然蕭大人如此說,我倒要看看,是何人要害我江熠的妹妹。
江熠騎馬跟著清安出了府,七拐八拐到了一個偏僻的院子,里面燭火很暗,院子里有幾個壯漢靠在圍爐邊上喝酒聊天。
見清安進來了,他們起身對他行禮,清安點點頭說道,人在屋里
為首的一個壯漢回道,在里面,捆的結實,原打算明日喂了啞藥,將她發賣了出去。大人可是要進去問話
清安對著江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江熠雖有一肚子疑問,到底也沒說什么,跟著清安進了屋子。
凌月的手下確實比九娘養的那群廢物有用的多。那女子被他們結結實實地捆著,扔在地上動彈不得。屋里連個圍爐也沒有,冷的厲害,那女子嘴里塞了布,哆哆嗦嗦地躺在地上嗚咽著。
聽見有人開門,她立刻翻了個身,瞧見來人是清安和江熠,登時嚇得渾身顫抖。清安用火折子給屋里掌了燈,透過微弱的光,江熠看清了地上的人。
是個女子,有些眼熟,江熠卻不認得。
蕭大人叫我來,可有什么要說的江熠轉頭問道。
清安并未接江熠的話,他走到那女子面前將她嘴里的布拿去,江大人來了,你是何方神圣,你自說與他聽。
那女子顯然也看到了來人是江熠,現下心里慌得要命,她想求救,又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