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我也很擔心卡巴拉嬸嬸,還有其他村民的安危。芭娜娜此時滿頭大汗。她的西高地也在一旁搖著尾巴,圍著幾人焦急地打轉。
史萍娜將礙事的卷發甩到腦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看向白發女孩:對了,剛才小麥你們不是說凱特先生因為你發動能力,短暫地恢復過一段時間神智嗎那你現在要不繼續發動能力,讓凱特先生清醒過來
讓我試試。
小麥提了口氣,試著像之前那樣控制身體細胞變色,卻怎么都找不到那種感覺了。她記起之前宰伊卡哈努曾經說過,藥劑的效果會隨著時間和使用次數變多,逐漸失效——看來這擬態蜥體驗卡到期了。
不行了,現在我已經沒有那種能力了。小麥泄氣地說。
史萍娜一時之間也有些失落,但她立馬振作了起來,反過來安慰白發女孩:沒關系!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雖然史萍娜說得信誓旦旦,然而屋外的情況明顯沒有她語氣這般樂觀。
只聽外面的人聲似乎越來越嘈雜,哭喊聲、痛罵聲、慘叫聲、玻璃碎裂聲……各種令人不安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屋里幾個仍然清醒的人都不由得心驚膽戰。
梅路艾姆本以為自己對這種聲音應該見怪不怪了——畢竟以前他在三護衛的帶領下來到類似的村莊捕獵的時候,聽到的幾乎都是這樣的聲音。
但在看到不遠處一個梳著兩個乖巧馬尾辮的小女孩被發狂的男人拿菜刀追著,不小心摔倒在地,就要喪命于刀口時,他突然想到了以前在田里遇見的第一個人類孩子。
弱小,笨拙,愚蠢——是的,在面對他的時候,就跟遠處那個小女孩一樣,嚇得呆在原地,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不過,自己以前好像曾經想過,如果那個孩子能夠長大,也許在某方面,也能變得比自己強大……
……比自己強大嗎……嘖,怎么總是思考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那個孩子不會長大了……
梅路艾姆大人!
小麥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驚醒了習慣性陷入哲學思考的嵌合蟻。
等等,遠處
梅路艾姆回神,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屋門,正站在小女孩身前,用尾針替她擋下了致命的刀鋒!
生銹的菜刀碰到嵌合蟻堅硬的皮膚,瞬間斷裂成兩截,那個雙目通紅的襲擊者也被手上傳來的巨大反作用力震飛了出去。
……謝……謝謝大哥哥……小女孩雙眼含淚,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抬頭看了一眼這只突然出現的魔獸,在最初的害怕退卻后,顫顫巍巍開口道謝。
蕾娜!!!從旁邊竄出來一個女人緊緊地將小女孩擁入懷中,接著對站在面前的嵌合蟻不住磕頭道謝:謝謝!謝謝這位魔獸先生救了我女兒!謝謝!……嗚嗚嗚蕾娜!
嗚哇媽媽!——
梅路艾姆神色復雜地看著在他面前抱頭痛哭的母女倆,腦海中不知為何再次浮現了上一世田野里那個孩子的臉,連忙不耐煩地甩甩頭,試圖將那雙懵懂的眼睛連著心中那股莫名的壓抑一起甩出去。
算了,趕緊解決這個事情,就當是為了盡快消除胸腔里這股討厭的沉重感吧。
……
梅路艾姆大步走回了房間,將還在掙扎的凱特一尾巴卷起來,一圈一圈捆得牢牢的,同時對小麥說:
你還記得當時在實驗大廳,我們被那個大腦一樣的毒霧包圍時,你使出的源自軍儀棋的那招嗎
您說砦小麥很快記起來,但卻又擔心地說:可是,現在擬態蜥的藥劑已經……
這不是什么藥劑,小麥,這是你自己領悟的念能力,在上一世和我一起對弈的時候,你就因為對軍儀棋無與倫比專注和精通,自己覺醒成為了一名念能力者。
誒誒我,我嗎……小麥目瞪口呆地指了指自己,隨后擔憂地說道:可是,不管是藥劑能力還是什么念能力,之前在湖里的時候我用過幾次,好像把身體里的能量都用光了,現在什么都使不出來了呢……
說著,她再次努力感受了一下,確定體內像氣一樣游走不定的奇異能量已經所剩無幾,不由地泄氣。
梅路艾姆用凝看了看,發現少女周身包裹著的那層金光確實淡得看不出痕跡了,思索了一下,彎腰撿起凱特那把長刀,將周覆蓋在刀身表面,毫不猶豫對著自己左臂一劃,傷口頓時開始源源不斷涌出墨藍色的魔獸血。
咦咦!
屋里的幾個女孩猛地一抽氣,一時之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自殘行為嚇得集體失語了。
來,喝一點吧。
在史萍娜等人瞪得如銅鈴般大的眼中,梅路艾姆將手臂遞向了白發的少女,發出了詭異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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