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際,蕭予安不顧身體不適,來到皇城外的祭天壇。
說來,上一次他來此處時,晏河清還在他身旁,也是這九十九的臺階,也是那仿佛染血的昏鴉殘陽。
事隔數月,竟然恍如隔世。
蕭予安跪在天壇之上,風雪呼嘯,寒氣刺骨,蕭予安手持三炷殘香,深吸一口冷氣,跪拜下去。
這一拜,再抬眼,渾身發抖,淚涌如泉,薄薄的雪花落在蕭予安身上,卻仿佛能將他壓垮,朔風凜凜,像三千怒鬼的低吼,那些哀怨的聲音按著他的頭,質問著他當初為何不顧北國安危放晏河清走,他低聲喃喃,聲音哽咽無力:“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對不起.對不起......”
—月,霜降大寒。
謝淳歸領兵負隅頑抗整整兩個月,終是敗下陣來。
北國再無力回天。
兩日后,數萬鐵騎,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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