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到亞芠的面前,鳴跟武當然是注意到了亞芠身邊的這兩個美麗的不像人的女子,一個是之前就見過了,渾身充滿了無限的神秘感的夜月,而另外的這一個親密的挽著亞芠的手臂的女郎則像團火焰般,明知會燙傷人卻又忍不住的想要親近。
美人出口,鳴跟武當然是馬上從應如流,將亞芠剛剛那近乎無禮的回應忘的一乾二凈,打了個哈哈。
而妃雅的回答也同時暗暗的解釋了為什么會跟兩個族長一起來的原因,釋去了大部分人的疑惑。
而且,藉著這樣的一句話,妃雅更是提醒了兩個族長,在這個敏感的時刻,與亞芠這一個嵐大帝眼前的大紅人,但是卻來歷不明又不屬于兩位殿下的陣營的人物一起來參加這一場宴會會給人什么猜想!
一旁的荷達伊隨即的接口道:是呀!啟稟殿下,小臣因為犬子的傷勢日益嚴重,所以今天不得不硬著頭皮懇請圣者施術,挽救小犬,著實的讓圣者費了不少的心思與力氣,說來實在慚愧。
鳴關心的問道:阿摩司公爵,那現在魯泰兄弟的狀況怎樣了?想必在圣者的妙手回春之下大有好轉吧!
荷達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多謝殿下的關心,小犬現在的殘疾在圣者的妙手下雖然說已經有點好轉,但是要像個正常人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妃雅心中暗暗的笑著,看著荷達伊唱作俱佳的與鳴一搭一唱著,看今天下午荷達伊像個小孩子的樣子,還真是瞧不出來他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說了老半天全都在打官腔,話里有話,什么叫作不知道何年何月?以魯泰現在的情況,其實只要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就可以完全的恢復正常了,當然是不需要何年何月了,看來他是想要保留這一張王牌了。
接下來的情況似乎有點好笑,兩位殿下以及他們身邊的諸大臣們與亞芠問話全都由妃雅一手包辦,亞芠始終都掛著淡淡的笑容,有禮而疏遠的靜靜聽著,既不表示意見,又反對妃雅當他的發人,一時之間場面上的氣氛似乎相當的融洽。
但是,只有妃雅藉著挽住亞芠的手臂,感覺到亞芠手臂上的肌肉逐間的僵硬起來,知道亞芠的心中已經漸漸的不快了。耳中聽著眾人說些不切邊際或是試探的問話,妃雅從善如流的跟他們打著官腔,亞芠實在是不知道眼前的這一群人到底是打著什么主意?明明說的都是一些廢話,可是卻又看起來這么高興?
正當亞芠覺得自己已經忍受到了極點,正想要干脆的離開這里,反正他又不想要貪圖斯達帝國的一官半職的,現在離開也沒什么損失,他都已經來了,算是給嵐大帝面子了。
而察覺到亞芠已經被這些不及義的廢話給弄得處于爆發的邊緣的妃雅,臉上雖然笑著,但是心里卻也暗暗的怪著眼前的這一群人,不都是最擅長察觀色的官嗎?怎么連現在他們已經造成了亞芠的不悅都看不出來?
不過妃雅倒也是錯怪了這些大小官員了,因為亞芠在這短短的幾天中,流傳最廣的除了他那近乎神跡的替人治療手段之外,就是他那稀奇古怪的脾氣了,想想看,有哪里一個被稱為圣者的人,對人愛理不理的?甚至連兩個殿下都不賣賬,因此所有人都認定了亞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也難怪他們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就在這時,忽然的一聲飽含怒意的大喝聲音叫道:該死的家伙,終于被我找到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但是卻已經成功的引起了附近的人的注意,包括了正熱情的試圖與亞芠交談的兩位殿下還有亞芠及妃雅的注意。
亞芠轉過頭來一看,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略胖,穿著一身淡黃色華貴的精美服飾,滿臉兇悍之氣的中年人,現在中年人的身邊正跟著一大群人,滿臉殺氣的圍在他的一個小隊員的面前。
原本已經被兩個殿下給吵的有點不太高興的亞芠頓時眉頭皺了起來,直接的往那個小隊員的身邊走了過去,而其它人見到了主角離開原地,當然也是跟著亞芠的身后來到了小隊員與那個中年人的面前。
認出了小隊員的身分,亞芠問道:希瞿,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頭兒,我也不太清楚,莫名其妙的這個人就說我殺了他的兒子,還說要我償命。被圍的莫名其妙的希瞿聽到了亞芠的詢問,自己滿頭霧水的恭敬回答著。
中年人原本殺氣騰騰,見到了亞芠的來到,以及亞芠身后的人,忽然的面露哀戚的對著亞芠身后的某人道:殿下,請您為下官做主,下官的獨子在前些日子里莫名其妙的被這下人給謀殺了!
西督尉,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被這個中年人,負責帝督西邊戍守的西督尉派爾˙沙倫投訴的二殿下武開口問道。
派爾指著希瞿道:下官獨子以及兩員隨扈在數日前,在帝督內城中被這個可恨的卑鄙小人以殘酷的手段殘殺,可憐我兒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這個人給殺了,而我連原因都不知道。
幸而老天開眼,當日還有小兒的一位朋友路過驚見此事,特地繪了這殺人兇手的圖樣給下官,讓下官在今日不至于白放過殺子仇人而遺憾終生,請殿下為下官做主。
而在這同時,凱特也將當日他們近來帝督中找尋亞芠時,希瞿意外碰到了仇人,得報毀家大仇的事情低聲的在亞芠耳邊一一的說了出來。
聽著派爾的指控,二殿下不由的皺起眉頭來,派爾是他的嫡系人馬,負責帝督一方的安全事宜,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忠心人物,他的獨子在數日前被人殺害一事他也略有所聞,只是沒想到兇手竟然會再這時候碰到,偏偏還是他一心想要拉攏的慈悲圣者的隨扈,這可讓他感到很難辦了。
在這重要的時刻,他可不想要因為這種事而得罪亞芠,但是若不給派爾一個交代,又豈不是會讓自己這一方的人馬心目中貶低了自己的地位。
腦中很快的就轉了千百個念頭,考慮一下得失,武很快的就有所決定。
而亞芠在聽了凱特的敘述之后,心中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他本身就曾經為了自己的仇恨而屠殺了華那邦公國王宮禁衛兵四千多人,雖然事后覺得自己的手段有點太過火,但是他并不曾后悔,對他來說,阻礙自己報仇的都是他的敵人,而希瞿也只是殺了自己的仇人,頂多在加兩個助紂為孽的幫兇,已經是很客氣了。于是,亞芠伸手拍拍希瞿的肩膀,然后往希瞿的面前一站,擋住了派爾兇光赤赤的眼光,面無表情的盯著派爾,用行動表示出對希瞿行為的支持。
看到了亞芠的作為,武頓知今天的事情無法善了了,他既無法無理的要求派爾放過殺子之仇,更無法去阻止這個脾氣怪異的慈悲圣者不要為了一個下人而傷了彼此的面子,在心里嘆口氣,武轉過頭來看著亞芠還有面露兇光的派爾。
而派爾則是心理篤定,今天無論如何,他是絕對不會讓希瞿這殺子仇人逃過一死的,心知肚明的他知道,武是不會反對他的報仇的。
而現場最高興的要算是鳴了,被派爾這樣的一鬧,武現在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在拉攏亞芠了,而現在亞芠也只能用支持他來換取與武相抗衡了力量了,他高興的差點想要抱著希瞿熱舞,感謝他殺死派爾的獨子,替他創出了這樣的一個有利的局面來。
不過,現場各懷所思的眾人全都忘記了亞芠,完全的猜測不出亞芠的反應會是怎樣?以致于當亞芠一揮手,力奧忽然的伸手拔出了背后的長刀架在派爾的脖子上時,眾人全都獃住了。
作夢也沒想到,亞芠竟然會因為自己的一個隨扈而公然的在眾多的人面前,又是由帝國皇帝舉辦的宴會中,拿刀子架在堂堂的帝國首都西督尉的脖子上的這樣的舉動來。
力奧陰森森的望著派爾,粗豪的臉上盡是無窮的殺機,叫人望而心顫膽寒,更別說是向來高高在上的派爾了,他絕對不敢懷疑脖子上的這一把冷冰冰的大刀有沒有一刀展下他的人頭的能力。
就在這么的一個緊張的時刻,忽然一個平和的聲音傳來:怎么了呀?這里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說話的人是嵐大帝,原來他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這一個會場,而且察覺了這里的異狀,過來的一問。
隨著嵐大帝的話聲,他那剛康復沒多久,還略顯單薄的身影慢慢的穿過了圍觀的人群,來到了諸人的身邊,在他的身邊同時的跟了三個千嬌百媚的美麗少女,以及幾個神情飆悍的禁衛兵,阿摩司家的卡特這個禁衛隊長也在其中。
亞芠原本凝視著派爾的目光迎向了嵐大帝,而嵐大帝則是將目光給移到了力奧手中那把架在派爾的脖子上的刺眼長刀上,然后又在派爾與力奧的身上來回的掃了幾遍,在依序的在鳴跟武身上瀏覽過,最后終于的來到了亞芠的身上,與亞芠的眼光碰個正著。迎著亞芠的目光,嵐大帝不由的感覺到了一陣的心驚膽跳,前兩次與亞芠的碰面讓他察覺出了亞芠是他這輩子中頭一個看到的與眾不同,眼中只有一片的?黑,完全不參雜了任何的色彩的最?然的幽?,進而發現到亞芠的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的野心,不管是對什么東西,包括了最動人心的財帛也一樣。
所以,一方面是為了報答亞芠的救命之恩,一方面是相信自己的眼光想要留下了這一個奇特的人才,所以他才決定要將亞芠封為長老院的第二十位長老。
可是,在這一個時候,嵐大帝卻又發現到,在亞芠那最純粹的幽黑的瞳眸中,竟然隱藏著無比的幽靜殺意,而且這種的殺意更是因為著亞芠的?色不參雜一點的雜質的瞳眸的關系而顯的特別的醒目,更是令人感到怵目驚心。
就算亞芠的殺氣并不是為他而發,而嵐大帝卻還是一樣的驚心,難以想象一個被稱為圣者的人竟然有著這樣的純粹的殺意,完全沒有任何的雜質,彷佛就象是為了殺而殺的散發出來這樣的殺氣!
在這一刻,彷佛是在驗證的他自己的猜測,亞芠這一個圣者果然如他所想象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呀!
察覺到嵐大帝忽然有點怪異的臉色,亞芠原本毫無表情的臉色忽然的浮出了一種奇妙的笑容,果然是一代的大帝,竟然可以一眼就察覺出了他隱藏的殺機,亞芠淡淡的道:力奧,退!
力奧聞立即收回了手中的長刀,退回了亞芠的身邊,靜立不語。
重獲自由的派爾不由的松了一口氣,但是隨即的想起了殺子之仇,他又忍不住的兩眼一赤的望著亞芠背后的希瞿,一副擇人而嗜的兇惡狀。
刻意的忽略的自己內心因為亞芠的殺機而震撼的心情,嵐大帝出聲詢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圣者,為何你的隨從會出刀傷人?
亞芠臉上依舊是浮現著奇妙的笑容,對嵐大帝施了個標準的宮廷之禮,淡聲道:啟稟陛下,沒什么,只是一場的誤會而已。雖然不相信亞芠所說的指示一場的誤會,但是嵐大帝并不想再這一個時刻造成了任何的不愉快,所以他也不想再這個時候追根究底,就當成是一場的誤會吧!
嵐大帝在心中暗暗的道,隨即面露笑容,拉著亞芠的手走上了平臺的大殿上,面對著大殿里所有的人,說著一場普通而鼓動人心的開場白之后,宴會終于真正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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