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越“”
“法棍”的外號是天和給關越起的,他倆還沒在一起時,去過一次巴黎,有一名游手好閑的家伙,朝天和吹了聲口哨,并當著關越的面,摸了下天和的屁股,這個舉動頓時令關越當場化身狂戰士,隨手抽了根法國面包,把那家伙打得哭爹叫娘。
于是天和就開玩笑叫他“法棍騎士”,當時也并無其他隱喻。后來有次關越的同學來家里燒烤,吃面包的時候問天和叫關越哥哥還是別的稱呼,關越說“他叫我作法棍騎士”,這個外號讓人笑得流眼淚,慢慢就傳開并去掉了“騎士”,只剩下“法棍”二字。
后來天和反而不怎么叫了,還是習慣喊他“總統”。但回國后,一名牛津的同學過來拜訪關越,還記得當年的外號,不小心被佟凱聽了去,于是常用它來指代關越。
“別玩了,快點吃,”關越眉頭微擰,催促道,“今天忙得很。”
天和看推特上關于軟件工程師的笑話正樂著,聞只得收起手機,百無聊賴地吃完,換身衣服,跟著關越出門。
關越也沒說去何處,天和坐了副駕,關越便戴上墨鏡,打方向盤,隨手遞給天和一個扁平的白金小懷爐,讓他揣在衣兜里,朝站在門口的方姨說“晚上不回家吃飯了。”
“我說了不回來吃飯嗎”天和接過那懷爐,一臉不悅,“不要隨便替我下決定。”
關越“現在是上班時間,老板說了算,老板讓你去俱樂部打牌。”
天和“你真是太精力充沛了,剛從青松辭職,就不想休息幾個月嗎”
關越“我是哈士奇,哈士奇不會累。”
天和笑了起來,那也是他以前給關越起的外號,緣因兩人確定戀愛關系后,關越總是不聽天和的指揮,喜歡在他寫代碼時過來干擾。
車在林溪文創區的創意園后停了下來,關越倒車,一次入庫,下來給天和開車門。
“關總早,聞總早。”ee財務長梅西、總助小菜、人事主管、前臺妹子已等在一棟兩層小樓外,朝著兩人鞠躬。
關越摘了墨鏡,梅西拿著文件夾,正在與中介交談。
“兩位老板,”中介笑著上來,說,“這間是園區相對來說最好的”
梅西攤開文件夾,人事主管摘了筆帽,遞上筆,關越只停留了三秒,隨手在購房合同最后一頁簽上了名,繼而進了小別墅里。
中介“”
天和“”
天和本以為關越是帶自己來看他的新家房子,沒想到卻是公司選址。這家伙什么時候就找好了地方自己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梅西朝人事主管說“那就咱們通知辦公耗材進場了”
hr笑著說“梅總,都聯系好了,下午就送過來。”
“等等”天和走進那小樓里,一樓空空蕩蕩,四面樓梯通往二樓。占地近四千平方,一層還特地做了個架高,采光很好,幾乎全是落地窗,從會議室看出去,外面就是林溪,以及一小片醋栗從與花圃。
關越“”
天和“怎么不和我商量”
關越“不喜歡我以為我有決策權。”
天和“你有決策權沒錯,可是你就完全不打算問問我的意見嗎直接把它買下來了”
關越“我以為你喜歡,再買一套就是了。”
天和“花了多少錢”
關越“一億六。”
新公司的面積比天和的家還大了,足以容納五百到八百人在此處辦公。以ee的計劃,重新開張后天和計劃做小而精的團隊,不想像二哥一樣招一大群混吃等死的人,計劃整個公司滿打滿算,控制在八十人以下,要這么大的辦公場所做什么
“這地方”天和四處看看。
關越“你喜不喜歡”
天和不得不承認,確實很不錯,他向來不喜歡科技園寫字樓的氛圍,希望不要對程序員們做過多的約束,他想把公司做成谷歌或者facebook的模式,在陽光好的地方擺幾張沙發,大家可以喝喝咖啡,寫代碼,思考時還能去花園里拉幾下單杠,打打乒乓球。
中介公司已經連夜集體出動,提前將里里外外打掃過一次,為的就是哄關越這個大金主高興,今天可以順利簽下合同,地板擦得很干凈,窗戶也全部清洗過,暖氣開得很足。
天和“環境確實很好,就是”
“那不就行了。”關越把墨鏡隨手掛在樓梯扶手上,上了二樓。
梅西上來,悄悄在天和耳畔說“二老板,我跟你說。”
天和也悄悄地朝梅西說“梅西,我跟你說,不要再叫我二老板了,我好不容易才擺脫這個稱呼。”
梅西道“是這樣的,大老板把這兒買了下來,他付款,登記在咱們公司名下,也就是說,他自己掏腰包白送咱們一億六”
天和誠懇地說“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個問題。”
“可是”梅西有點焦慮地說,“您不用不用那個吧我是說是不是有什么條件萬一他對您哎,反正,二老板,您如果不愿意的話,就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大不了咱們再破產一次”
天和“我不會用和他睡覺的方式來還的你的內心獨白我已經聽見了”
“二老板,上來看看”樓上傳來關越漫不經心的聲音。
天和跟了上去,見二樓留了幾張大辦公桌,一旁放著兩臺音響。
人事主管跟了上來,說“聞總,這里原本是家影視公司的辦公地,因為融資并購,他們換了地址,關總其實早在圣誕節前,就幫您選好了。”
天和看那布置倒是很有創意,原來的裝修也挺不錯,較之青松與從前的ee都顯得更年輕、更有生機。
“買一千盆滴水觀音。”關越說,“用聞總的最愛,把公司圍起來。”
人事主管與梅西面面相覷。
天和說“別聽他的,他在嘲諷我。”
關越“其他人呢”
人事主管“已經通知過了,十點半之前都會到。”
關越手背向外,做了個“掃”的動作,示意你們可以下去了,剛轉過身,卻見天和躬身在插音響的插頭。
“別碰它”關越幾乎是吼道。
天和還沒碰到插座,背后卻驀然被關越一抱,強行拖了過去。
“你干嗎”天和不悅道。
關越那一刻相當緊張,一手又不受控制地稍稍發抖,及至平靜下來后,天和推開關越,關越躬身替他把插頭插上。
“我只是想聽聽歌。”天和又走過去打開窗。
關越“還買么”
天和“不買了,你省點錢,你自己還得注冊新公司,普羅,放首歌聽,隨機。”
普羅連上了藍牙音響,新公司里響起了yoyoa的ibertan。天和一聽就頭疼,說“你這平時都聽的什么鬼而且這音響質量實在太糟糕了,把它關了吧。”
關越打了個響指,說“就這首。”說著一步上前,伸出手。
天和正色道“我是正經人,不跳探戈。”
關越也正色道“怎么記得你跳得還不錯”
天和哭笑不得,只得伸手與關越互握,被關越猛地一拖,抱進懷里。
天和冷淡地說“忘了被誰強行教會的。”
老派的英國人向來排斥探戈,理由是太色情了,帶著碼頭舞蹈的粗野氣勢,與英國的紳士風度實在格格不入,德國人卻非常喜歡。
節奏感強烈的大提琴曲中,天和側身,似乎想避開關越,關越卻如影隨形跟上,摟腰,傾身,天和知道今天關越的心情很好,但他們就連從前也很少跳這種粗獷的舞蹈,實在是既尷尬又好笑。但跳著跳著,他突然意識到有點危險,感覺到關越想親吻他。
“不要亂來,老板,”天和說,“我還沒答應你呢。”
關越“這種舞蹈就是為了方便亂來設計的,都跳探戈了,怎么能不亂來一下”
天和“”
關越專心地跳著舞,手一滑,滑到天和腰間,搭著他往窗前走了幾步,又同時后退,天和忍不住笑了起來,與關越同時側頭,注視彼此。
關越始終認真地看著天和雙眼,在節奏里如影隨形地貼著他,關越的動作相當有侵略性,天和則不知不覺沉浸在音樂中,想盡一切辦法避開關越。舞曲到得高潮部分,天和退到樓梯口,一側身,沿著樓梯扶手滑了下去。
天和“不玩了”
關越卻在樂曲中也隨之一躍,斜斜滑了下來,落地,把天和一摟。
“音樂還沒結束,”關越說,“跳舞要跳完,這是對音響的尊重。”
天和“樓上那東西算不上音響,我也完全沒有尊重它的意圖。”
關越“哦那現在發出聲音的算什么”
“喇叭。”天和說,奈何又被關越拖了回去。
天和只得轉身,兩步后退,關越隨之跟上,拉他的手,兩人牽著手,音樂聲越來越快,這段開始得用倍速ntraa,實在太容易踩到腳了,天和不得不聚精會神,提防踩到關越被他嘲笑。緊接著樂聲一轉,rrida變共軸轉,天和轉身快步向前,關越幾乎貼著他的身體,沒有絲毫踏錯,兩人一轉,關越把天和一摟,傾身,天和后仰,關越貼了上來,在公司里回蕩的樂聲停。
關越沉默地看著天和,兩人的嘴唇距離不到三公分,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天和心臟狂跳,這個時候他比關越更有欲望,在這個結束姿勢下,關越已經無法再低頭,天和卻只要稍稍一抬,就能親上他的唇。
四周寂靜,天和尚未來得及思考,正想摟住關越脖頸時,眼角余光卻看見一旁站了大群人。
天和“”
關越“”
關越馬上直起身,把天和拉起來,兩人火速分開。
一樓敞間內,一群前青松的投資經理眼睜睜看著兩人,鼓掌也不是,不鼓掌也不好。
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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