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長長嘆了口氣,看著沈婆子嘆息道:“我本來只想掙些錢,過幾年抽身退步,逍遙天下,可這會兒看,本來要獨善其身,結果倒成了孤家寡人,連借個銀子都沒地方借去,原來這結黨,都是沒法子的事!”李小幺邊說邊嘆著氣站起來。
沈婆子莫名其妙的看著李小幺,李小幺的話,她聽不大明白,這借銀子跟結黨怎么扯到一起去了?結黨?什么叫結黨?
“阿婆好好歇著,我去見個人,阿婆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只管跟張嬤嬤她們說,誰敢不恭敬,你偷偷跟我說,在這里可不能讓阿婆受了半分委屈!”李小幺站起來交待道。
沈婆子也扶著椅子扶手站起來,一邊送李小幺往院外去,一邊笑道:“放心吧,你對我好,這府里上上下下就沒人敢委屈我,巴接還要不及呢!”
李小幺告辭沈婆子回來,先回半畝園換了身衣服,帶著紫藤、淡月出來往正堂過去。
俞遠山正襟危坐在正堂右手椅子上,見李小幺進來,急忙站起來拱手長揖見禮。
李小幺往旁邊讓了半步笑道:“俞大人客氣了,快請坐。”
俞遠山客氣著,垂手站在旁邊,看著李小幺在上首落了座,才小心的側著身子坐下,拱手恭喜道:“恭喜五爺。”
“一個誥封罷了,倒是俞大人如今深得王爺依重,打理梁地財賦,我倒要恭喜俞大人才是。”李小幺笑盈盈的客氣道。
俞遠山忙欠著身子笑道:“多虧五爺當初教導,若不是五爺教導我等體會百姓生活之不易,我等也不能得悟兼濟天下之真義,都是五爺的教導。”
“俞大人重了……”李小幺不緊不慢的和俞遠山客氣來客氣去,聊了一刻多鐘,李小幺才將話題轉到自己想說的事上:“……說起這生意,我倒想起件事來,這幾天我正想籌幾兩銀子做幾筆大生意,不知道俞大人有沒有合適的人家介紹。
不過,我這生意可不打算讓人入股,這銀子就是借,也就一年,年息十也行,十五也行,若是和俞大人相熟的人家,就高些給人家。”
俞遠山看著李小幺,目光里帶著探究之意。
李小幺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淡然的解釋道:“你也知道,我們兄妹也不是只身到開平府的,來的時候帶著不少兄弟,如今雖說都成了家,可這業還沒立起來,兄弟們既跟了我,自然要讓他們都過上好日子,帶著他們尋個長久的掙錢之道。
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都是要銀子的,我手頭的銀子一直不怎么夠用,這才打起了要做生意的主意,可做生意就得有本錢不是。”李小幺和俞遠山說著家常般。
俞遠山忙欠身笑道:“這是五爺重義之處,也是我等的福份,這銀子若是多了倒不敢說,兩萬銀子倒不算大數目。
五爺不知道,雖說我和錢謙錢大人都是精窮,唐公孫唐大人家境也不過小康,可安在海安大人可是豪富,安家人口不多,供了三代,才出了安大人一個功名。
安大人從龍后,家人就給他在開平府置了宅院,放了老管家在這里,若要用銀子極方便,我這就去尋安大管家。”
“安大人不是還在梁地么?”李小幺奇怪的問道。
俞遠山帶著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答道:“他們幾位雖都在梁地,可來前都托付過我,不管什么事,只管聽五爺差遣。”
李小幺輕輕’噢’了一聲,端起杯子,一邊喝茶一邊笑著點了點頭:“那就煩勞俞大人了。”
俞遠山面容松緩中帶著喜悅,站起來拱手道:“那在下先告退了,早則今天晚些,遲就明天一早,在下就回來復命。”
李小幺跟著站起來,客氣的送了兩步,吩咐門口侍立的婆子將俞遠山送出了大門。
………………
水巖急匆匆到了梁王府門口,見蘇子義的車駕正停在門口,急忙進去,果然蘇子義正和蘇子誠帶著幾位將軍關門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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