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王爺那樣的,后院肯定妾侍成堆,又常年在外頭打仗,就算……說不定,一年半年的,也見不上他一面,倒不是因為幺妹妹,我是為了你想,二嬸子想的周全,還是魏二爺好,你看,魏二爺生的,我瞧著不比王爺差,魏二爺多好的性子……”
范大娘子低低的柔聲勸著月亭,月亭漸漸不哭了。那位王爺,對她來說,象戲臺上的人物,想是想了,但并不是很實在的想,至于魏二爺……在看到王爺之前,她心里眼里,都有魏二爺的……
………………
走了兩三天,越來越無聊的李小幺,動了學騎馬的心思,騎馬這事,往遠了看一看,不學只怕是躲不過去了,再說,以后畢竟不是山匪了,以后不能再肆無忌憚,隨便跟呂豐、貴子哥他們同騎一匹馬。
再說,呂豐說了,她不替人著想,也得替馬著想,那馬馱著倆大人,累得受不了就是說不出!
李小幺讓人叫了南寧過來,讓他有空的時候,給自己找匹脾氣最好的懂事馬,她要跟呂豐學騎馬。
南寧笑著只點頭,不敢多應,回去稟了蘇子誠,蘇子誠面無表情的點了頭,這騎馬,她早就該學了。
李小幺學騎馬,最興奮的是呂豐,不用李小幺請,搶在所有人前頭,搶過了教李小幺騎馬這件美差,教的是耐心細致無比。
這騎馬對李小幺并不算難事,她以前也騎過,不過不喜歡而已。不過幾盅茶的功夫,就能控著馬跟上隊伍了。
南寧挑的,的確是匹脾氣極好的懂事馬,李小幺悠悠哉哉的騎了兩天,到第三天,到處找不到她那匹脾氣絕好的懂事馬了。
南寧牽了匹高大的成年騸馬過來,垂著頭,陪著小意稟報:“五爺,爺說了,在軍中只能騎軍馬,五爺學了兩天了,從今天起,得換上這匹馬。”
李小幺拎著她那根被呂豐截去兩三寸,比正常馬鞭小巧很多的特制馬鞭,仰頭看著比她那匹溫婉的小母馬足足高出一個馬頭的成年騸馬,錯著牙問道:“那再過兩天,是不是就要換匹兒馬子給我騎騎了?”
“五爺,這馬是小的精心挑出來的,脾氣好,懂事得很。”南寧陪笑解釋。
呂豐晃過來,從南寧手里接過馬仔細看了看,看向李小幺,“這匹馬不錯,比昨天那匹強多了。”
李小幺悶悶的呼了口氣,往后兩步,比劃著自己的身高和馬的高度,呂豐和南寧一左一右幫她牽著馬,李小幺掂起腳尖,兩只手勉強能抓著馬鞍,連跳了好幾跳,也沒跳上去。
呂豐悶笑著,抓住她的腰帶,往上一提,又順勢托了一把,李小幺總算爬上了馬背,騎在這匹高矮正常的戰馬身上,這視野就好了太多。
李小幺瞇著眼睛,瞄著前面不遠,在小廝親衛們的簇擁中,那時隱時現的銀白斗篷,越看越悶氣。
騎了不大會兒,李小幺的悶氣就散的無影無蹤,這馬確實脾氣好,而且極其的訓練有素,比前兩天那匹小母馬騎起來更順手,也更暢快。
李小幺慫恿著呂豐,兩匹馬離開隊伍,縱馬狂奔,一路跑一路叫的追野兔子去了。
隊伍前方,蘇子誠騎在馬上,遠遠看著一前一后追縱馬狂奔,追著只野兔子大呼小叫,樂不可支的李小幺和呂豐,眉頭一直皺起就沒舒開過。
師父那樣睿智的人,怎么能有這么個子孫?天天跟著個小丫頭傻玩傻樂,也不嫌丟人!
一只野兔子有什么好追的?自己從來就沒這么無聊過!
從來……好象也有過,那時候母親還在,他騎著匹小馬,叫著笑著追一只黃羊,陽光燦爛的讓人睜不開眼,他出了一身汗,衣服濕濕的貼在身上,父親很高大,騎著馬跟在他旁邊,叫著笑著幫他攔那只敏捷的出奇的黃羊,母親的聲音溫和而無可商量:“不要幫他!他必須自己去做,你回來!”
那只黃羊到底追到了沒有,他記不清楚了……
母親走后,所有的事,他都必須自己去做了。
蘇子誠眼睛發酸,今天這陽光,太肆無忌憚,太刺眼了。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