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說的極有道理,這樣最好,不低不高最好。”范先生極口贊成。
李宗梁眉頭微皺,“都到軍里,你和你范姐姐在開平府,家里沒個男人……”
“你呢?王爺怎么說的?”沒等李宗梁說完,魏水生搶過一句問道。
“我跟在王爺身邊參贊軍務。”李小幺垂著眼簾,看著手里的茶杯,仿佛很隨意的說道。
李宗梁呆了下,魏水生看了眼李宗梁,又看向和他一樣已有準備的范先生。
李二槐笑出了聲:“就你那大糞戰法?”
李宗貴推了李二槐一把,看著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話的李宗梁,和神情淡定的魏水生和范先生,拉住還要說話的李二槐,低聲道:“那個王爺,那么個尊貴人兒,肯到咱們山上折節相請,那都是有原因的,他就是看中了咱們家小幺這份聰明,才……”
李二槐一臉恍然,可是根本沒悟的瞪著李小幺,好半天,突然納悶了一句,“從前在家那時候,我怎么就沒看出來幺妹這么聰明?”
“你現在也沒看出來!”李宗貴不客氣的堵了他一句。
李小幺心里緊縮了下,忙轉頭看向低頭喝茶的李宗梁和魏水生,又瞄了眼范先生,半真半假的說道:“我是死過一回、游過閻羅殿的人,被神仙手指點過,開竅了,就聰明了。”
“小幺自小就聰明,原來咱們在家里,事事有父母操心,有聰明沒地方用,也用不著,你哪有機會看出來?以后,都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一說起從前,就讓人難過……”
魏水生傷感的嘆著氣,伸手拍了拍李小幺的肩膀。
李二槐眼淚下來了,一邊抹一邊點頭,“是我不好,從前……再不提了,咱只說以后!”
李宗貴也跟著抹了幾把眼淚,李宗梁眼眶都紅了。
幾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李小幺轉著頭,從帳蓬里看到帳蓬外,驚訝的問道:“呂豐呢?我說怎么好象少了一個人。”
“說不舒服,太陽還掛的老高,就回去歇下了。”李宗貴指了指隔壁的帳篷答道。
李小幺皺起了眉頭,站起來,示意李宗貴,“過去看看,這可不象他,安營前還好好兒的,怎么說不舒服就不舒服了,肯定有什么事兒。”
李宗貴忙跟著站起來,兩人出來到呂豐帳篷前,李小幺等在外面,李宗貴掀簾進去,片刻出來,一臉的好笑,攤著手道:“說睡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他自己說自己睡著了?”
“嗯。”李宗貴又是氣又是笑。
李小幺歪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他能有什么事,不過這會兒他既然非得說自己睡著了,倒不好再闖進去,明天再說就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又是天一亮就啟程,李小幺打著呵欠爬到車上,半睡半醒的趴在車上晃了小半個時辰,也再也睡不著了。
昨天白天睡得太多,剛剛夜里又一枕黑甜,覺睡得都有點多了,哪里還能再睡得著。
李小幺爬起來,倒了杯茶喝了,又吃了兩塊點心,掀起車簾,半邊身子探出來,四下張望尋找呂豐。
昨天他不對勁的很,別是出了什么事,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呂豐在哪里,李小幺納悶不已,昨天不肯見人,今天干脆沒影了!
李小幺干脆高掛起簾子,晃著腿坐在車廂門口,四下張望不停,只等呂豐出現。
呂豐沒等來,卻看到蘇子誠的小廝南寧抱著只大錦袋,騎著馬往回奔過來,奔到李小幺車旁,南寧一只手嫻熟的勒轉馬頭,一邊勒好馬和車子的快慢一致的往前小跑,一邊將懷里抱著的錦袋遞過來,“五爺,這是爺讓給您送過來的,您看好了還放回這袋子里,隨便叫個人去叫小的,小的再過來拿回去。”
“這是什么?”李小幺接過袋子問道。
“小的不知道,爺只吩咐讓送這個錦袋過來給五爺,說五爺看完了讓小的再拿回去,沒說里面是什么東西。”南寧認真仔細的答道。
“嗯。”李小幺解開錦袋口系著的繩子,隨手抽出一張掃了一眼,是一份邸抄。李小幺皺了皺眉頭,又抽出一張,這回是一張不知道哪里報上來的一張帳單子。
李小幺塞回去,回身將錦袋扔到車廂里,看著南寧,語笑盈盈的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南寧。”南寧臉上的熱情和恭敬恰到好處,李小幺絲毫不掩飾自己那份好奇和興致,上上下下看著他,一句緊接一句的和他說起不閑的閑話,“你是王爺的小廝還是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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