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梁仔細思量了片刻,轉頭看著李宗貴問道:“他那個師弟說是過兩天就回來?”
“嗯,昨天的話,明后天就回來了。”李宗貴答道。
“既然要在鄭城了結了他,咱們明天一早就進城,先盯著他,伺機而行。”李宗梁看著眾人說道。
“我看,這事,大哥還是別去了,二槐也不要去。我和貴子,還有小幺帶幾個人過去就行。”魏水生看著李宗梁建議道。
李小幺趕緊跟著點頭,“水生哥說的對,大哥和二槐哥都不用去,我們三個,帶上姜順才和張狗子就行,還有!”李小幺遲疑了下,看著李宗梁低聲道:“大哥,讓那個孫二當家的也一起過去,有個見證,免得到時候有什么話。”
李宗梁抬手揉了揉眉間,正要說話,李宗貴搶過了話,“小幺說的對,這是防小人不防君子的事,東山那邊,咱們又沒打過交道,謹慎點好,大哥不能太俠義了。”
魏水生也點頭表示贊同,李宗梁攤開手,十分無奈的看著李小幺,從前阿娘擔心幺妹眼里沒壞人,這會兒,幺妹干脆是眼里沒好人了。
幾個人商定下來,決定明天天不亮就出發,趕著頭一撥進城,免得那個將官師弟回來的早,錯過去了。
李宗梁打發張鐵木帶著了兩個人,連夜趕到東山,接了孫二當家過來,歇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五六個人,用獨輪車推著李小幺,就啟程趕緊往鄭城去了。
幾個人一路疾行,趕到鄭城南門時,城門還沒有開,歇了半刻鐘,城門開了,幾個人隨著人流進了城,將獨輪車放到大車店里。
六個人分成三撥,李小幺和魏水生一起,都是一身細布長衫,做讀書人打扮。
李宗貴帶著張狗子,一身干干凈凈的靛藍短打扮,一看就是家境殷實的莊戶人家子弟。
孫二當家面容和善的仿佛一直陪著笑,穿一件灰布長衫,長衫一角掖在腰帶間,帶著一身短打扮的姜順才,看著就是一個小掌柜,帶了個學徒。
孫二當家背著褡褳,背著手,微微彎著腰,一邊留神打量著街道兩邊的店鋪,一邊慢步往鏢局方向走去,姜順才一幅初進城的樣子,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行人。
李宗貴帶著張狗子,先進了柳葉兒茶坊,早上的茶坊極清靜,兩人說著閑話,慢慢喝著碗姜茶。
魏水生和李小幺一起,一徑出了北門,仿佛無聊游春的閑人一般,逛了一圈,遠處北邊大營一絲動靜也看不到,又晃回城里,一路進了柳葉兒茶坊。
見魏水生和李小幺進來,李宗貴帶著張狗子結帳出了茶坊,回去腳店先歇著去了。
幾個人直守了一天,既沒看到那個將官師弟進城,也沒見鏢師出來閑逛,北門外的軍營離得太遠,他們不敢靠近,那個將官師弟到底回來沒有,也就不得而知。
傍晚時分,守在鏢局門口的姜順才過來報了信,那個鏢師出了鏢局大門,往城西去了。
魏水生和李小幺、李宗貴和張狗子四人分成兩撥,急忙一路跟上,遠遠綴在鏢師身后,見他一路穿街過巷,直奔城西瓦子。
“那個瓦子小的很,沒什么東西,最熱鬧的地方就是那個紅香樓。”李小幺拉了拉魏水生,低低的說道。
魏水生皺起了眉頭,看著李小幺,低聲道:“等會兒他要是真去了紅香樓,就讓貴子陪我回去,你別跟著了。”
“那可不行!我不跟著怎么知道哪里下手最合適?紅香樓怎么啦?不就是個男子尋歡,女子賣笑的地方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小幺一臉不屑說道。
魏水生悶了一會兒,為難的說道:“還是不合適,我看……”
“不行!我得跟著。又不跟著他進屋,大庭廣眾之下,能有什么?就有,我就當看雜戲了。”李小幺堵回了魏水生的話,這勾欄教坊,她早就想去見識見識了,一直找不到理由罷了,如今這機會,一舉兩得的事,說什么也不能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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