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還在云南時,許桐便著人傳信說他便是當年沈崇信夫婦營救過的赫連人。
還交代出來營救他的事情沈家上下都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他不得不層層上報。
終于那日韓頓親自到了凌云閣,下令將之嚴密押回京師受審。
他自知韓頓與沈家素有嫌隙,既是“嚴密”押回,自然只能把他身份咽進肚子里。
朝上水深,而他到底不能不考慮凌云閣撤去之后他的出路,韓頓讓他下令誅殺欽犯,他不能不依。
自被窩里爬起來,巴巴地穿戴整齊并帶著令牌趕至這里行刑,卻在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后,又被告知卻還不著急動手。
“時候未到,急什么。”
韓頓聲音淡淡,交握的手卻攥得有些過緊。
韓敘的死,半路被人破壞了的計劃,這些不是不心痛忿怒,可是這所有的痛和怒都化成了他的狠。
他即便不能將燕王府一舉摧毀,也定要讓蕭家傷筋動骨——營救赫連人,窩藏赫連人,這都是要命的重罪!
沈崇信夫婦當年未曾拿到窩藏的實據也被賜了死,如今“實據”在此,沈家逃不過,蕭家父子也別想置身事外!
“閣老,將軍,蕭世子與賀蘭大人來了。”
這時候忽然有小兵快步到達跟前說道。
曾毅聽說燕王府來人,不禁眉頭一皺。
而韓頓則立時寒了臉色,望馬蹄聲來處望去,只見月光下前方大街口來了約有二十來騎。
為首的那人玄衣蟒袍,座下一匹汗血馬軒昂無比,正是蕭淮!
而他身側一襲白色繡袍襯著頭上珠冠的,則不是燕王的心腹賀蘭諄又是誰?
他唇角微勾,巋然未動。
到底是來了!
馬蹄聲嗒嗒地靠近,蕭淮一行人進入視野,當即便引動了曾毅等人與群官的目光。
一片輕微的驚訝聲里,曾毅當先跨步上了前:“末將參見世子與賀蘭大人。”
“曾將軍不必多禮。”
賀蘭諄當先道。
他官級雖只有五品,但他身后是燕王,一般三四品官員跟他見禮已成常事,他也已經默認這個規則。
蕭淮坐在馬上笑睨著他們:“曾將軍這是有何貴干?怎地韓閣老與諸位大人都在?”
韓頓奔忙半夜,籌措了近一個月之久的計劃尚未曾成功,如今反倒先承了喪子之痛,那冷笑聲便已自齒縫里鉆出來。
“凌云閣拿到了欽犯,正待正法,這大半夜世子不在王府好好歇著,不知出來作甚?”
“我睡不著,溜達溜達,凌云閣處決刑犯,跟內閣可沒有什么關系。
“韓閣老放著好好的覺不睡,莫非也湊巧睡不著,邀上這么多大人前來看殺人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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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序號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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