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不是糊涂人,知道這是鄺振舟對她下的委婉的回家令,連多余的假客套都沒有,要精確到時間。
沈姣道:“我等下訂完票告訴您。”
鄺振舟:“好,明天想吃什么?”
沈姣不想說隨便,怕鄺振舟覺得她敷衍,臨時想了個:“我想吃京醬肉絲和卷餅。”
鄺振舟說:“沒問題,早點兒回來,我明天哪兒都不去,在家等你。”
沈姣應聲:“嗯,我餓著肚子回去多吃點兒。”
鄺振舟馬上說:“那不行,不差這一頓,回來想吃什么吃什么,一個人在外面,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沈姣心說,來深城這幾天,江東像個無業游民,不對,像個很貴的高級地陪,每天拉著她到處吃喝玩樂,要不是周童在,江東還想帶著她醉生夢死,她真是沒受半點委屈,她還吃胖了。
跟鄺振舟講了半晌電話,沈姣重新回到店里,包間中,一桌子剛上來的菜,江東坐在對面,明顯等得一臉百無聊賴,瞥眼看她,“跟誰聊這么久?”
沈姣道:“又不花你話費。”
江東說:“這么沖,一看就是剛接完鄺老頭的電話。”
沈姣沒好眼神兒的盯著江東,江東說:“你自己沒感覺嗎,每次接完你外公的電話,你看我就像看仇人,我真懷疑老頭背地里怎么往我身上潑臟水的。”
沈姣繃著臉說:“你真能往自己臉上貼金,還想讓我外公把你掛在嘴邊。”
江東理直氣壯,“那怎么了,畢竟我是能把他心頭肉拐到深城來的人,不足以被他視為眼中釘嗎?”
沈姣怎么說呢,就是無語,有些人太善于穿別人的鞋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江東就是典型的坦然到不要臉,讓對方沒辦法罵他不要臉。
江東拿起勺子,盛了一碗粥,遞給沈姣,心平氣和的說:“吃點清淡的壓壓火氣,昨天火鍋辣的我一晚上翻來覆去沒睡好。”
沈姣眼帶嫌棄,“你吃的不是清湯鍋嗎?”
江東道:“蘸料是辣的。”
沈姣喪失了鄙視的詞匯,就火鍋店那蘸料,她要不怕咸都能空口咽下去,低頭喝粥,沈姣腦中想著明天回夜城的事。
江東問:“好喝嗎?”
沈姣心不在焉,“嗯。”
江東:“評價一下。”
沈姣:“喝個粥話還這么多。”
江東:“你不知道我本職其實是美食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