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江媽媽快速從樓上下來,到達樓下,便拿起了電話,她慌張的摁了一串號碼。
電話播了出去,響了好幾聲,好半晌,那端傳來一聲:“喂。”
江媽說:“沈、沈先生,您,您有空嗎?”
沈韞沉默了幾秒問:“怎么了。”
“安夷、安夷、您快過來。”
電話那端忽然就斷線了。
江媽以為是信號出了問題,她試圖再撥過去,可是撥過去后,那邊卻無人接聽了。
江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又迅速上樓。
差不多半個小時,一輛車深夜兩點開進安家,很快車子停下后,下來一個人,江媽立馬撐著傘下梯級,沈韞也沒有問江媽安夷的情況。
只是直接朝樓上走,江媽跟在沈韞身后,在到達門口后,沈韞停住,他對江媽說:“您在外面等吧。”
江媽看著沈韞。
她很擔心。
沈韞說:“不用擔心。”
他說完這句,便推門朝著里頭走去,在江媽想要跟過來時,沈韞將門反手關上。
屋內是漆黑的,沒有開燈。
沈韞站在那良久,他伸手開了房間內的燈光。
他看向縮在柜子角落的人。
安夷聽到響聲也抬頭看向他。
沈韞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然后停在她面前。
安夷仰頭,看著她,她穿著睡裙,赤著腳,腳邊,是她一地的頭發,她如海藻一般的披肩長發,此時被她剪的亂七八糟。
沈韞彎身便要去抱她,可是她往柜子的方向瑟縮了兩下,沈韞停住,不過很快他將她整個從角落里抱了起來。
安夷依舊是依賴他的,在沈韞抱住她的那一瞬間,她的額手便抱住他的頸脖,他靠在頸脖處。
害怕的說:“血,好多血。”
沈韞沒有說話,手環著她腰,便抱著她朝浴室走。
安夷趴沈韞身上哭泣著。
等到達浴室內,沈韞去開燈,可是在燈打開的一瞬間,安夷指著開關上的害怕的說:“血!那里都是血!”
沈韞看過去,開關上面卻是水漬,他伸手用手摸了一下,然后看著,對安夷說:“不是血,是水漬,水霧氣導致的。”
他特地將手攤開,將手上的水漬給她看。
安夷用手去觸碰,可是指尖碰到液體,她又縮了回去。
沈韞問:“是不是。”
安夷又伸手碰了下,那液體一接觸她指尖,就以透明的姿態覆蓋在她手上,真的是水,不是血。
沈韞撫摸她剪的亂七八糟的長發,他溫聲說:“我們把身上的碎發洗掉好不好?”
安夷看著,她手臂上,她腳上,她肩頭,都是她碎發。
她嗯了聲,很乖很乖的說:“好。”
接著她又伏在沈韞肩頭。
沈韞抱著她去洗手池。
他開了溫水,將安夷放在洗手池上,安夷盯著水龍頭。
是透明的,不是紅色的。
沈韞將安夷冰冷的小腳泡在溫水內,安夷看著。
沈韞的手同她的腳一起浸泡在溫水內,他始終握著她冰涼的小腳,安夷的小腳軟若無骨,被沈韞握在手上,她似乎才有安全感。
沈韞將安夷腳上的碎發全都一一洗干凈。
江媽媽還是忍不住,從外頭進來了,她站在浴室門口,看到沈韞竟然在給安夷清洗著纏滿頭發的腳,而安夷的情緒竟然不似之前激烈了,很聽話的趴在沈韞身上。
而沈韞在替她清洗完腳后,手便給她擦拭著臉。
一邊擦拭著,一邊同她說:“牙齒不要咬著唇好不好,安夷。”
安夷的牙齒松開,下唇露了出來,被她咬的紅腫不堪,還充著血。
沈韞指腹溫柔的替她揉了兩下。
江媽媽發現安夷是依賴沈韞的,而沈韞對安夷,幾乎是溺愛。
那種溫柔的溺愛。
沈旭東半夜出現在一處茶樓,他帶著人走了進去,走到三樓的時候,他對身后的人說:“你們在這等著我。”
那兩人便點頭,各自在門口散開,站在不遠處,左右警惕的看著。
沈旭東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的屏風后面站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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