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縮在那看著安夷,安夷就立在她面前。
對安夷的恐懼,怎么都藏不住。
安夷看著安夏,此時她身上已經臟的不行了,衣服未換,頭發也亂糟糟的覆蓋纏成一團,腳上的鞋子沾滿泥,哪里還有以前半點樣子,她看上去就像路邊的乞丐。
她哭著說:“不要,不要這么對我。”
她哭著,哀求著,對安夷如此說著。
安夷問:“爸爸呢。”
安夏哭著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為什么是我?我也是她的女兒,為什么他不帶我走?”
安夏說:“安夷,我真的不知道,爸爸吩咐我們這樣做的,真的不怪我,真的。”
她很怕安夷把這一切都發泄在她身上,報復在她身上,她真的怕極了,她想活下去,她還不想死。
她流著淚,她說:“安夷,我求求你了,不要殺我,不要傷害我,真的,我真的沒有對你做過什么,我真的沒有,安夷。”
安夷現在也不想要折磨安夏了,她只要讓他出來,問他為什么會是她,為什么被丟下,在這里的人是她。
他們一家三口,卻一起離開了。
她說:“那你告訴我,爸爸在哪里。”
“我不知道,安夷我真的不知道。”
安夏永遠都是這樣反反復復的話。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嗎?
程凱在安夷身后,對安夷說:“她不會說的,安夷。”
安夷說:“那怎么辦。”
她似乎也很為難,她說:“我想要見到爸爸。”
安夷說:“那我再給姐姐一次機會,告訴我爸爸在哪里。”
是的,她在給她最后一次機會,她也不想浪費這么多時間在她身上,她對她的恨,早就消散了,她只要知道爸爸在哪里,問問他我,為什么要如此對她。
安夏不知道是被逼問的崩潰了,還是怎樣,她大哭著:“安夷,我是真的不知道!真的!你相信我,我們是走丟了,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什么地方。”
“那你有她電話嗎?”安夷問:“那你給他打個電話好不好?”
這時,程凱走了上去,將手機遞到她面前。
安夏看著程凱手上的手機。
程凱說:“打吧,我們也不是非要對你怎么樣,安夷只是要見到她爸爸而已。”
安夏盯著手機,她卻沒有接,他對程凱撒著拙劣的謊:“我不記得爸爸的號碼,我真的不記得,安夷,他有很多個的,我哪里記得了這么多啊。”
程凱蹲在她面前說:“那你可以一個個打,或者打平時,他最常用的那個號碼。”
安夏說:“我真不知道,你們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真是糟糕,最后一次機會,都還在撒謊,不肯透露半分的消息。
程凱看著安夷,他問:“安夷,她還是不肯說。”
安夷說:“那就算了,姐姐不肯說,就不要逼她。”
程凱也每再逼,從安夏身邊起身,走到安夷身邊。
忽然有兩個人朝安夏逼近,安夏抬頭看著,那兩人巨大的影子覆蓋在安夏身上。
安夏抬頭哭著問:“你、你們想對我做什么。”
其中一個拽住安夏頭發,將她從地下提了起來,安夏慘叫,死命用手捂著自己的頭皮。
安夏被摁在墻壁上,就在他們即將動手的時候,安夷說了句:“等等。”
那兩人停住,看向安夷,安夷走過去,對安夏說:“姐姐,我再問你一次,爸爸到底在哪。”
她還在給她機會。
安夏哭著,依舊不肯回答。
安夷本來一直都很平靜,見她到現在都還不肯說,忽然情緒激動問:“為什么不告訴我?!他也是我爸爸!為什么你連這都不讓我知道?憑什么,你們憑什么這樣對我?”
安夏被人拽著頭發,根本動彈不了。
很快,安夷又問:“你真不肯說嗎?”
安夏痛苦的閉著眼睛在那,死咬著唇。
安夷失望極了,他們離開了,卻連在什么位置都不肯告訴她,這一點都不肯告訴她。
安夷轉身不再看安夏,也不再問安夏,她走到程凱身邊,便撲進他懷里,哭泣著。
程凱環抱著她,手捂住了安夷的耳朵。
安夏更大的慘叫聲傳了出來,她整張臉都是扭曲的。
安夷縮在程凱懷里,害怕的發著抖,這聲音真嚇人,她好害怕聽到。
程凱替安夷捂著,捂的嚴嚴實實的。
安夏不知道吐出了多少口鮮血。
場子內是賭場,里頭一派紙醉金迷,而安夏痛苦的嚎叫在完全封閉的房間里,無人所知。
外面是笑,是喧嘩,是女人與男人們之間的打情罵俏,在這爛到極點的地方,就算是有人死在著,一點都不稀奇。
也不知道他們折磨了安夏多久,程凱對那兩人說:“停吧。”
那兩人喘著氣停下,程凱說:“死了沒有。”
其中一個人去探安夏鼻息,說:“沒死。”
程凱說:“給她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