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媽媽聽安夷如此問,當即便說:“我剛才給先生打電話了呢,先生說他今天不會回來,外面有事?”
怎么又有事。
安夷明顯不太開心,她又問:“是爸爸接聽的嗎?”
江媽媽說:“先生的助理接聽的。”
安夷說:“我要給爸爸打電話。”
她說完,便從廚房門口離開,然后跑到沙發那端拿起手機給安清輝打電話。
電話打過去卻始終都沒人接聽,安夷又撥了一通,還是一樣,安夷緩慢的將話筒從而便放了下來,自從上次安清輝回來過幾次后,安夷已經有一個星期都沒再見過他。
她依舊將他的房間收拾的干干凈凈,等著他回來陪自己吃早餐,吃晚餐,可是她都沒有等到過,她總是忙。
安夷將手機扣在上頭。
忽然整張臉陷入一片冷意。
江媽媽走了過來,詢問安夷:“先生沒接嗎?”
安夷搖頭,她從沙發上起身,便朝著樓上走去。
江媽媽忙問:“安夷,你不吃晚飯了嗎?”
安夷說:“不吃,沒有胃口。”
安夷的情緒明顯一落千丈。
江媽媽看了一眼剛才被安夷放下的電話,不知道為什么,江媽媽也嘆息了一聲。
可是安夷走到樓上,她又停住,轉身從樓上走了下來。
江媽媽以為安夷是又餓了,便又立馬走了上去問:“是不是要吃點什么。”
安夷說:“我要出去。”
江媽媽不解的問:“這么晚了,您還去哪?”
安夷沒有回答她,她朝著外頭走去。
司機停著車在那,安夷走到階級下時,司機將車門給打開,安夷彎身坐了進去。
江媽媽站在門口看著。
司機將車門關上,之后也上了車,車子發動,便載著安夷從家里離開了。
車子一路朝前行駛著。
差不多二十分鐘,當車子停在一處小區前時,安夷站在,然后仰頭朝樓上看著,她目光落在二十五樓那處亮著燈的窗口上。
安夷直接走進樓道,她坐著電梯上樓。
當電梯停在二十五樓時,安夷從電梯內走了出來,她朝著一戶人家走去。
她停在那,抬手本想敲門,可是里頭卻有腳步聲和說話聲朝門口靠近。
安夷立馬朝安全通道的樓道處躲去。
而這時,那套房子的門開了。
安夏從里頭走出來,緊接著,一起出來的,有向青霜,還有安清輝,兩人一起送著安夏去電梯。
安清輝一邊走,還一邊對安夏叮囑:“行了,過段時間搬回去吧,總是住在沈家,哪有這樣的道理,說出去多不好聽?”
安夏說:“我知道了,我會搬回去的。”
安清輝笑著說:“我讓司機送你,路上注意安全。”
在安夏面前,安清輝就是個慈父,跟對安夷那種冷冰冰偶爾官方式的關心,完全不一樣。
安清輝還走過去替安夏摁了電梯,安夏站在安清輝旁邊,她說:“那媽媽呢?”
安清輝說:“讓你回去,自然也會讓你媽媽回去。”
安夏開心了,抱住安清輝便在那撒嬌蹭著,她說:“爸爸,我就知道你是最疼我們了。”
向青霜拿了件外套給安夏穿上說:“你穿好外套,外面風大。”
夫妻兩人送著安夏進了電梯,等她進去后,兩人等電梯和合上這才離開。
向青霜站在安清輝身邊看著丈夫,安清輝便對她說:“進去吧。”
向青霜點頭。
安清輝便摟住她,帶著她朝里頭走。
最終,那扇門關閉了。
無人發現站在角落的安夷,她躲在門后看著這一切。
他不也是她的爸爸嗎?是的,他是她的爸爸,可是她們搶走了她的爸爸,她被拋棄了,從小被拋棄著,現在依舊在被拋棄著。
依舊。
晚上安夷回到家,江媽媽還在等著安夷,她瞧見安夷從車上走了下來,便立馬朝安夷走去,她詢問安夷:“安夷,要不要吃點什么?江媽媽給你做。”
安夷抬頭看著江媽媽,不說話。
江媽媽發現她神色很不對勁,她問:“怎么了?”
安夷說:“不餓。”便別過江媽媽朝著樓上走去。
江媽媽站在那看著。
第二天向青霜和安夏便搬了回來,很是大張旗鼓,沒有任何人通知安夷,就好像她們不過是去外頭小住了一段時間而已。
其實并沒有多少東西,可傭人們卻在門口搬來搬去。
安夷站樓上看著。
向青霜和安夏坐在沙發上吃著茶點,還吩咐家里的傭人中午準備些什么菜式,儼然又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可這時,在樓上收拾東西的傭人跑了下來,對向青霜說:“太太,小姐的房間,安夷小姐……用來放娃娃了。”
安夏聽了氣憤的問:“誰允許她放的?”
傭人相當害怕,她小聲的說:“我,我們也不知道。”
安夏質問傭人:“她是什么東西?她憑什么做這個主?”
正當安夏為了這件事情發難于傭人時,安青霜在一旁笑著說:“沒關系的,她放了東西進去,那就拿出來。”
向青霜握住安夏的手說:“行了,跟她去計較什么,這不過是一點兒小事情而已。”
安夏看向向青霜,便也沒再說話。
向青霜對傭人吩咐:“去吧。”
傭人一聽,便立馬點頭,很快又去了樓上,不過她在樓上看到站在那的安夷時,又立馬停住,想要說什么,遲疑了許久。
她見安夷定定的看著她,那傭人終是戰戰兢兢對安夷說了句:“安夷,我、我們得去安夏的屋內收拾,您的娃娃,我們替您放去您的房間好不好?”
安夷臉上沒有表情的看著那傭人。
也不說話,幽幽的,莫名讓人有些背脊發寒。
安夷開口卻弱弱的問:“那不是我的房間嗎?以前那是我專門用來放娃娃的,我現在只是把我的東西放進去而已,為什么要搬出來呢?”
那傭人可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而這時向青霜和安夏在樓下聽到了樓上的聲音,便坐在沙發那端朝樓上看著。
向青霜臉上始終含著笑,那笑似溫婉,似譏諷。
傭人在安夷的注視下,只能磕磕巴巴說:“這……可是安夏小姐沒房間住,安夷,姐姐要有地方住才行,這個房間很早以前就是安夏小姐的了。”
安夷說:“很早以前這就是用來放我的娃娃的。”
安夷的話,明顯是不肯。
傭人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她衡量再三,也不再理會安夷,自己朝安夏的房間走去,對在那等待著吩咐的其余傭人說:“把安夷小姐的娃娃搬走吧,放回安夷小姐的房間。”
江媽媽站在那看著,想說什么,可是又什么都沒說,只能站在那看著。
看著傭人將安夷的娃娃,一個一個從里頭抱了出來。
安夏和向青霜在樓下笑著。
晚上,安清輝回來了,在餐桌邊吃飯,安清輝特地跟安夷說了句:“安夷,這是你的姐姐媽媽,都是一家人,所以我希望你們好好相處,我不希望再發生以前那種事情來。”
他目光轉看向向青霜,向青霜立馬低著頭說:“清輝,以前是我、糊涂。”
安清輝說:“行了,以前的話就要再說了,我希望你們從今天起,再也不要有任何出格的事情發生。”
向青霜立馬點頭。
安清輝說:“家里總得有個人管著,所以你繼續好好管家。”
向青霜應答說:“好,清輝,我會的。”
安清輝又看向安夷。
他對安夷說:“安夷,我剛才說的話,你應該聽清楚了吧,你姐姐就要結婚了,我也希望你別再惹是生非。”
安清輝的話,指的是哪,大家心里都一清二楚。
安夷坐在那,面對安清輝的話,她乖乖的,笑容甜美答:“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安清輝說:“行了,吃飯吧。”
安清輝吩咐了一聲,大家才拿起筷子,用餐。
不過在這之前,向青霜又說了句:“清輝,對了,安夏現在也沒找工作,她如今在學校那邊也學習好久了,你看……”
安清輝卻皺眉說:“還在學習,就繼續學習。”
向青霜立馬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安夏在學校也只不過是皮毛,不如先讓她進家里公司試試看?”
這時,安夏在一旁說:“爸爸,我也想先實踐一下,我每天這樣好無聊哦。”
安清輝看著安夏,他沉默了幾秒說:“要去可以,首先說好,都是得從底層學習,可不能端什么大小姐的架子。”
安夏笑了,忙說:“好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