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韞從老宅出去后,在地鐵上,他整個人便有些呆滯的坐在那,接著眼淚便莫名其妙往下流。
地鐵上的其余乘客都會紛紛朝他側目。
沈韞臉上帶著口罩,他反應過來,便擦掉,閉上眼坐在那,不再看周圍的任何人。
地鐵門開了后,沈韞隨著人流出來。
之后,便去了學校。
上了一上午的課,沈韞又去了醫院,薛棋發現沈韞走了進來。
薛棋沒想到他今天會來醫院,她立馬從椅子上起身看著沈韞,沈韞看了薛棋一眼,他只對她笑了下,接著他去了辦公桌。
薛棋看著在那坐下的沈韞,她猶豫了幾秒,走了過去,對他說:“孫主任在辦公室,說讓你過去一趟。”
沈韞拿幾本醫學書說:“好。”
薛棋在那站了一會兒,她看向沈韞,眼底烏青。
薛棋忽然有些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她站了一會兒,退回了椅子上。
而沈韞也隨之起身去了孫主任的病房,一進去便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后,緊接著下午有臺手術,沈韞要跟臺,便隨著孫主任進了手術室。
薛棋反而還算悠閑,她一直在辦公室內坐著,同樣在看著書,一般見習沒事情做的時候,都是在自習。
這個手術其實很小,不算大,差不多兩個小時過去,其余跟臺的人都回來了,未見到沈韞。
薛棋站了起來,連忙攔住一個人問:“沈韞呢?沈韞沒跟你們一起回嗎?”
那人對薛棋說:“倒是沒怎么注意,好像沒有跟上來。”
薛棋說:“那手術結束了嗎?”
那人說:“結束了,人推來病房了。”
話剛落音,那人便被推送到了病房,依舊是未見到沈韞。
薛棋看了一會兒,她出了病室,坐電梯去了手術室那邊,她在那邊一處一處找著沈韞,可是都沒有人。
薛棋剛想給沈韞打個電話,可是在經過一處通往安全通道的門時,薛棋停住,便從門的一絲縫隙中,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里頭特別安靜,薛棋看到沈韞靠在樓梯間一處墻上,他拿著手機一通一通撥打著誰的號碼,可是打過去那端似乎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最后一通時,沈韞的手從耳邊滑落,手機從他指尖脫落,便摔落在了地下,發出一聲沉悶且尖銳的響聲。
沈韞便站在那一直都沒再動過。
薛棋沒有進去,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悄悄離開了。
之后,她回了病室,差不多十多分鐘,沈韞也回來了,他坐回了位置上。
有幾個家屬來找沈韞,都是一些用藥方面的事情,沈韞在那耐心回復著。
之后家屬離開,沈韞空了下來,坐在那對著面前的電腦,目光放空。
薛棋這時起身,朝沈韞走去,她說:“我洗了水果,你吃嗎?”
薛棋伸給沈韞,沈韞看了一眼,是葡萄,沈韞說:“你吃吧。”
沈韞的手握住了鼠標,目光未再放空。
薛棋其實是想陪沈韞說會話的,可是她實在不知道該和他說什么,而很顯然,這個時候,沈韞似乎也不太想交談。
薛棋看著他沒有表情的臉,便又退了回去。
到下班的時候,沈韞是最后一個從辦公室離開的,他坐著電梯下樓,便一個人朝前走著,天有點黑,看不見他的表情,可在樓下一直等著沈韞下樓的薛棋,明顯從沈韞身上看到了巨大的落寞。
那種深不見底的落寞籠罩在沈韞身上。
沈韞趕了最后一班地鐵回了老宅,回到老宅時,已經十點多了,家里都休息的早,基本上都睡下了,而沈韞走的時候,也沒跟家里說會回,所以也沒給沈韞留燈。
沈韞走到門口,在大門口將墻上的燈打開著,而就在燈開的那一瞬間,沈韞看到母親蘇杭如,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捂著腹部,面容痛苦。
沈韞立馬走了過去,扶住沙發上的蘇杭如:“您怎么了?”
蘇杭如沒想到沈韞竟然會回,她看向她,她滿頭大汗的問了句:“你怎么回來了?”
沈韞皺眉問:“哪里不舒服?”
蘇杭如說:“沒事,只是小問題而已,有點腹痛而已。”
沈韞看向蘇杭如捂住小腹的手。
他起身說:“我去打救護電話。”
他轉身要走,蘇杭如一把拽住沈韞說:“我沒事,沈韞,你打救護電話干什么?你不就是一個醫生嗎?”
沈韞說:“我檢查不出來,要儀器做檢查。”
沈韞撥開蘇杭如的手,便去座機旁打電話。
蘇杭如是痛的完全沒力氣阻止了,他坐在那,任由沈韞在那撥打著電話。
沈韞喊了救護車后,便又朝蘇杭如走了過去,他便替蘇杭如檢查著,詢問著蘇杭如:“最近有什么癥狀嗎?”
蘇杭如說:“哪里有什么癥狀,只是痛而已。”
沈韞問:“便血嗎。”
蘇杭如猛的看著沈韞。
沈韞問:“有是嗎?”
蘇杭如說:“沒、沒有,你別問了。”
蘇杭如有些不耐煩,想起身離開,沈韞又抓住她說:“您昨天不是去檢查了嗎?檢查結果怎么樣,醫生怎么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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