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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 日

                “你兩天不管家,沒關系嗎?”

                “又不是頭一次了。”

                凜子望著星空答道,就像跟星星說話。

                “以前我也常跟著書法老師到外地去辦事,或參加展覽會什么的。”

                “那么,這回也是這個理由?”

                “不是,我告訴他今天晚上去朋友逗子家玩。”

                “待兩天?”

                “逗子是我的好朋友,再說又是周末呀。”

                這樣說難道能瞞過做丈夫的嗎?即便瞞過了,萬一有急事時,丈夫從家里打電話來怎么辦呢?

                “你朋友知道你在哪兒嗎?”

                “大致說了一下,沒關系的。”

                久木還是不明白凜子說什么沒關系,這時,凜子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家那位是不會找我的,他是個工作狂。”

                凜子的丈夫是醫學部教授,想必整天扎在研究室里,可是,也未免太沒有戒備心了。

                “他沒懷疑過你嗎?”

                “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想,要是你丈夫知道了,比較麻煩……”

                “你怕他知道?”

                久木朝著夜空深深吐出了一口氣,琢磨著凜子的問話。

                女人問男人,你是不是怕我丈夫知道我和你有深入的關系,看起來像是追問,其實,也可以理解為女人在表決心,縱然被丈夫知道了也無所謂。

                “你丈夫知道我們的事嗎?”

                “這個嘛,不太好說……”

                “沒說過什么?”

                “沒有啊……”

                還算好,久木剛剛放了點心,忽然凜子淡淡地說道:“說不定,他已經知道了。”

                “可是,他并沒有盤問你呀。”

                “不是不問,只是不想知道而已……”

                驟然間,一陣強風從海面刮過來,最后那個“吧”字拖著尾音隨風飄去。

                久木的思緒也追蹤著風向而去。

                不想知道也就意味著害怕知道吧?即使意識到妻子可能和別人偷情,也不愿意正視這一現實。難道說凜子的丈夫是覺得與其貿然知道,不如不知為好嗎?

                久木的腦海里浮現出一位高個頭、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形象。無論從地位還是從外表上看,他都是無可挑剔的,甚至可以說是個令人羨慕的男人。可是,他卻默默地忍受著對妻子不軌的懷疑。

                果真這樣的話,到底是因為丈夫太愛妻子,才不加盤問呢,還是故意裝不知道,冷眼旁觀妻子的不忠呢?想到這兒,久木醉醺醺的腦袋一下子清醒了,這對奇怪的夫妻使久木琢磨不透。

                “你覺得我們特別怪吧……”

                聽凜子這么說,久木剛要點頭,轉念一想,如果說已不再相愛的夫妻很怪的話,那么,這樣的夫妻現實中不是太多了嗎?

                “不是你們奇怪,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十全十美的夫妻啊。”

                “真是這樣嗎……”

                “其他夫妻也好不到哪兒去,只不過裝得若無其事罷了。”

                “要是裝不出來該怎么辦呢?”

                房間里射出的光線照在凜子仰望夜空的側臉上,久木注視著她側臉上的光澤,發現自己正面臨一個新的課題。

                凜子問的其實是自己和丈夫不能再裝模作樣下去的話該怎么辦。那么,她的意思究竟是說他們現在已到了無法彌合的程度呢,還是說早晚會面對這種事態呢?不管是什么,她無疑是在期待久木的回答。

                “那,他還跟你……”

                不知什么緣故,現在這個時候,久木覺得稱呼凜子的丈夫為“你丈夫”很別扭,他只想以第三人稱相稱,不涉及那種關系。

                “他還跟你同房嗎?”

                話一說出口,久木意識到這才是自己最想知道的。

                凜子沉默了片刻,朝著夜空說了句:“不了……”

                “什么都不做?”

                “是我老拒絕他。”

                “那他也能忍受?”

                “不知道他能不能忍受,反正這種事是沒法強求的。”

                就像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凜子的側臉上呈現出絲毫不愿妥協的、女人特有的潔癖和倔強。

                戀情早晚要到達一個。

                從相識到相互愛慕,再發展到難以克制而結合,這一過程是那么一帆風順,戀人們自己往往無所察覺,烈火般燃燒的戀情使他們忘卻了這世間的種種不如意。然而,就在情愛逐步升級達到頂峰的一瞬間,他們突然發現前方出現了一條峽谷,便往往駐足不前了。當兩人沉浸在快樂之中,以為這就是愛的伊甸園時,才意識到前面是荊棘叢生的荒野,于是變得緊張起來了。

                現在,久木和凜子經過了順風滿帆的時期,走到了一個,能否越過這個關卡,就取決于他們的愛情了。

                他們一般每月約會幾次,有時,兩人商定好時間出去旅游幾天。要是能滿足于這種程度的約會,就沒有必要越過峽谷了。可是他們對現狀都感到不滿足,雙方都想更頻繁地見面,更真切地感受到對方的存在。為了達到這個程度,就要準備冒風險,鼓起勇氣,再向前跨出一步,越過深谷。

                所謂勇氣,即雙方都采取不顧自己家庭的膽大妄為的行動。只要具有堅定的意志,兩人就可以更為自由而酣暢地充分享有屬于他們自己的時間了。

                不而喻,為此將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凜子和久木將會引起各自配偶的懷疑,從而發生爭吵,很可能最終導致家庭的崩潰。因此,如何才能做到既能滿足兩人的愿望,又能兼顧家庭,是眼下最大的問題。

                如果現在凜子的家庭如她所說的那樣,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妻子不接納丈夫,沒有性關系的話,做夫妻的意義又何在呢?當然在這一點上,久木和妻子也是一樣。從這個角度來看,可以說久木的家庭也已經崩潰了。

                不過,凜子比久木的處境更難,因為妻子必須要拒絕丈夫的要求才行,而久木只要不主動就沒事了,可見男女的確不同。

                迎著海風的吹拂,久木漸漸放開了膽子。

                久木想,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不能再顧慮重重了。趁此機會,要問明凜子的態度,商量商量以后怎么辦。

                “他知不知道你為什么拒絕他呢?”

                “大概知道吧。”

                久木的腦海里又一次浮現出凜子那位學究氣的丈夫。盡管一次也沒見過面,可總覺得他是個戴著眼鏡、不茍笑的人。

                他實際上是自己的情敵,可是不知為什么,久木對他怎么也恨不起來。自己愛上了有夫之婦的凜子,對方成了被偷走妻子的“烏龜”。也許是對方的可悲處境引起了自己的同情,或者是對方被妻子拒絕也默默忍耐的穩重使久木喪失了敵對的意識。

                不管怎么說,現在久木比那個男人占有優勢是不用說的了。

                然而,越是處于優勢地位,也就越負有責任。

                “我明白你現在的處境。”

                久木心里很欽佩凜子。

                “一想到你這么難,我也很難過。”

                “不過你好辦,男人怎么樣都可以的。”

                “可以是可以,不過,也有不可以的時候。”

                又一陣疾風從海上刮來,只聽見凜子小聲說:“我大概已經不行了。”

                “什么不行?”

                凜子臉朝著夜空,緩緩點了點頭。

                “我已經做好精神準備了。”

                “你怎么這么……”

                “女人有時也不怎么靈活的。”

                凜子閉著眼睛任憑夜風吹拂。看著這副殉道者般的容顏,男人內心充滿了對女人的愛憐,久木忍不住抱住了凜子。

                久木一邊跟她接吻,撫摸著她那被海風吹濕的頭發,一邊摟著她走回房間,眨眼間兩人已躺倒在床上,也說不上是誰主動了。

                談到各自家庭時,隨著話題深入漸漸不能自制,又苦于沒有解決的良策,結果只好逃避到床上來了。

                久木突然粗暴地解開凜子的衣扣,去脫她的衣服。對于久木的粗暴,凜子只是輕輕地“啊”“啊”著,一邊主動配合著脫掉內衣。

                現在的凜子也正渴望著被久木緊緊擁抱。

                兩人呼吸急促,迫不及待地緊緊擁抱在一起,此刻他們的身體之間,無論是凜子的丈夫也好,燈塔的光線或夜風也好,就連屋里的空氣都沒有插足之地。他們瘋狂地接吻,緊緊地摟著對方,緊密得快要嵌入對方的身體中去了。

                兩人大概都有些醉了吧,旋即昂奮起來,凜子很快就達到了高潮,久木意識到后,便停下了動作。

                床頭那盞光線微弱的臺燈,見證了這場床上的暴風雨。

                方才猶如野獸一樣瘋狂的兩個人,現在就像溫順的寵物似的安靜了下來,互相擁抱著躺在床上。

                凜子的身體還殘留著醉意和狂熱的余韻,久木全身心地感受著這份余熱,想起了“身體語”這個詞。

                剛才他們兩人正是以身體語互相交談的。

                當遇到難以用語表述清楚的、越描越亂的難題時,只有依靠身體來交談了。經過一番激情燃燒、欲醉欲仙的交合,身心獲得極大的滿足后,任何難題都自行解決了。

                事實證明,現在兩人已忘卻了那些不愉快,平靜而慵懶地躺著。現實的問題就算一個也解決不了,只要身體與身體一交談,就能夠互相理解寬容對方了。

                男人察覺到女人已得到滿足,不由放松了一些,也越發自信了。

                “感覺還好?”

                這個問題純粹是多余的,想想凜子剛才的表現就知道了,可他還想聽她親口說出來。凜子卻故意為了讓他失望似的一聲不吭,把頭輕輕地抵在男人胸前。回答當然是肯定的,只是羞于說出口罷了,也許是女性特有的口是心非的習性使然。

                女人越是回避,男人就越想要聽聽這句話。

                “喜歡我嗎?”

                這個問題也是多余的。背著丈夫到這里來,怎么會不喜歡他?男人是明知故問。

                “到底喜歡不喜歡啊?”

                久木又追問道。這回凜子飛快地答道:“不喜歡呀。”

                久木凝視著她的臉,凜子說得很爽快。

                “我真覺得挺難受的。”

                “你說什么難受……”

                “和你做呀。”

                凜子到底想說什么,久木一時沒反應過來,凜子又道:“我討厭現在這樣,不能把握自己,迷失在情欲中,喪失理智。”

                喪失理智,不就意味著得到了完全的滿足嗎?久木小心地問了句:“不過,比以前有感覺了吧……”

                “我好像落入你的圈套了。”

                “哪里,我才是落入你的圈套了呢。”

                “反正就是你這個壞家伙把我變成這樣的。”

                “可是,還得怪你呀。”

                “怪我?”

                “因為你太好吃了唄。”

                這等于是把自己比喻成了點心嗎?凜子很困惑。

                “不好吃的話,怎么會讓人這么著迷呢?”

                “可我是第一次啊。”

                “什么第一次?”

                “變成現在這樣啊……”

                久木看了一眼枕邊的手表,已過十一點。且不說凜子,自己也已經沒有力氣了,可又舍不得馬上就睡,很想這樣耳鬢廝磨著享受難得的兩人天地。于是久木乘興又一次問道:“總之是喜歡我啦?”

                “我不是說了不喜歡嗎?”

                女人的口氣仍然沒有絲毫妥協。

                “那你怎么會……”

                “你是問我怎么會這么容易上當?”

                對凜子這種自嘲式的口吻,久木有點發憷,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沒想到能得到像你這么好的女人。”

                “你也不錯嘛。”

                “你別哄我啦。說實話,我這人最缺少自信了。”

                “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和凜子認識時,正是久木剛剛被公司劃到線外,調任閑職的時候。

                “像你這個年齡的男人都挺傲慢的。一見面就忙著遞名片,自我介紹是什么董事或某某部長,等等,一個勁兒吹噓自己在公司里怎么怎么有本事,有權力,可是你什么也沒說過……”

                “我也想說,只是沒有什么好說的。”

                “其實女人并不太在乎這些東西,而是喜歡溫和而有情調的……”

                “情調?”

                “對,你給人一種疲憊而憂郁的感覺。”

                先不說有沒有什么情調,久木當時的精神狀態的確正處于低谷。

                “記得你跟我說過,以后清閑了,想研究一下昭和史上產生過影響的女子,我覺得你說的很有意思,而且……”

                “而且什么?”

                “相當不錯呢。”

                凜子直視前方,淡然地說出了這樣大膽的話。

                其實,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位交往過的女人夸過他“不錯”呢。一般來說,自我感覺使對方得到了滿足,但他并不覺得自己技巧有多好。

                其實,這個問題男人自己說不算數,只能取決于女人的感覺,而且是經歷過不止一個男人的女人才行。

                不管怎么說,能被女人評價為“不錯”,使久木感到高興。加上還是從最固執的凜子嘴里說出來的,就更增強了他的自信。可是,能不能盲目輕信呢?

                “你說的是真心話,還是開玩笑?”

                “當然是真心的了,這種事還編假話干嘛。”

                久木得到了贊揚,繼續逗她說:“就是說還算合格啰。”

                “嗯,合格。”凜子當即應道。

                “可見你是閱人無數啊。”

                “沒有哇……”

                “怕什么呀,用不著隱瞞,這樣我心里也平衡了。”

                兩人在一起待了兩天,凜子已充分松弛下來了。

                “你說這種感覺是第一次,以前呢?”

                “什么呀?”凜子故意問道。

                “和他的性生活呀。”

                “有點感覺,沒這么強烈。”

                “就是說從來沒有過這么……”

                “我不是說了嗎,你是個讓我知道了這種感覺的壞家伙。”

                “那還不是因為你具備這種素質呀。”

                “這也有素質一說?”

                看著凜子認真的樣子,久木越發覺得她純真可愛得要命,就從身后把手伸到了凜子的前胸。

                對于男人來說,沒有比眼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逐漸體味到了性的愉悅,更快樂、更自豪的了。原來像堅硬的蓓蕾一樣未開發的身體,漸漸松弛、柔軟起來,終于開出了大朵的鮮花,綻放飄香了。男人能在女人開花成熟的過程中起到催化劑的作用,證明了自己的身影已深深植入女人心中,男人從中可以感受到某種生命意義上的滿足。

                現在凜子就明,這都是你的功勞,正是久木你這個男人開發出了我沉眠未醒的快感。而且,她的訴說還明明白白地告訴久木,在此之前她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快樂,再說得具體一些,就是她和丈夫之間從沒有過這樣快樂的感受。

                “這可太好了……”久木又湊近凜子悄悄耳語道,“這樣一來你就忘不了我了。”

                現在久木覺得自己已把楔子嵌入了凜子的身體。這楔子粗大而堅實,從女人的頭頂直穿到腰間,任憑凜子怎么掙扎也掙脫不了。

                “我不會讓你逃掉的。”

                “別說大話,我要是真的逃不掉了,你怎么辦?”

                久木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凜子毫不放松,又追問了一句:“你不害怕嗎?”

                被凜子這么一問,久木想起了日落前,凜子在床上說出過“好可怕”的話來,當時,那只是脫口而出的情話,而現在則是對現實的憂慮了。

                “我們這么做,會下地獄的。”

                “下地獄?”

                “不知道你會不會,反正我肯定會下地獄的。”

                說著凜子緊緊地抱住了他,說:“救救我,千萬別松手……”

                此刻,凜子還殘留著瘋狂后的余韻,身心都在激烈動蕩著。

                “沒事的,別害怕。”

                久木安慰著凜子,又一次感受到男女性感的差異。

                和雌性相比,雄性本質上性的快感薄弱,所以,對雄性而,比起自己沉浸在快感中,更滿足于親眼看到對方漸漸走向快感高潮的全過程。尤其到了久木這個年齡,早已不像年輕人那么急不可耐了,而是變被動為主動,從使對方感到愉悅、滿足當中來發現男人的價值。有的女性可能會懷疑這一點,光是讓對方舒服,男人自己能滿足嗎?其實從一開始男人就讓自己處于主動引導一方的話,也會享受到掌控對方的另一種滿足。

                就拿凜子來說,她起初是個很拘謹的、像楷書一樣刻板的女人。然而,當她從種種束縛中被解放出來以后,懂得了什么是快感而沉迷其中,進而蛻變為一個成熟的女人縱情歡愛,最終深深耽溺于淫蕩的世界而不能自拔。這就是女人肉體逐漸崩潰的過程,同時也意味著女性潛在的本真性感的蘇醒。對男人而,沒有比能夠親眼看到這一嬗變過程更刺激、更感動的了。

                仔細觀察這一過程的話,男人就能夠通過身體接觸直接感知到女人以及女性肉體的本來面目。即它們到底是什么樣的,里面隱藏著什么秘密,是怎么變化的。

                不過,作為觀察者和旁觀者所獲得的快樂有它的局限。既然性是以身體的接觸、結合為前提的,就不可能總是一方主動,另一方被動。即便是男人先發起進攻,但是女人很快燃起了熱情,開始狂奔時,男人又受其挑動,緊追上來,等到明白過來時,男人和女人都已深深陷入了無間地獄般性愛的深淵之中了。

                雖說達到快樂頂峰的途徑有所不同,但是既然雙方都覺得不能分離的話,那就不可能僅僅一方墜入地獄了。

                久木摩挲著緊貼著他的凜子的后背,又一次想起了剛才她說的“下地獄”的話來。

                正如凜子所說:“再繼續沉迷其中的話,我們極有可能陷入無可挽回的境地。”凜子稱之為地獄,她的意思好像是說:“為了不致墜落下去,應該懸崖勒馬了。”

                說實話,久木并不認同凜子的比喻,他不認為現在的快樂是一種罪惡。不錯,有婦之夫和有夫之婦相愛確實不合道德,有悖倫理,但是反過來說,相愛的兩個人相互渴求又有什么不對呢?

                常識和倫理是隨著時代發展而變化的,而相愛的人結合為一體則是萬古不移的真義。遵守這一寶貴的原則有什么可心虛的呢?久木在心里這么說服著自己。

                可是,無論久木再怎么勇敢,凜子如果不認同的話,兩人的愛也持久不了。無論男人怎樣放得開,女人要是膽子小,也很難使他們的愛進一步升華。

                “絕不會墜入地獄的。”久木撫摸著凜子幾度滿足后越加光潤的渾圓臀部說道。

                “我們什么壞事也沒做啊。”

                “不,做了。”

                凜子畢業于教會辦的大學,又是有夫之婦,所以她的罪惡感好像特別強烈。

                “可是,因為我們實在太相愛了呀。”

                “怎么說也是不正當的。”

                到了這個份兒上,道理是講不通了,男人只有默默服從固執己見的女人了。

                “那咱們就一塊兒下地獄吧。”

                這么耽于快樂下去,遲早會進地獄的,可是,禁欲也未見得就能保證進天堂。既然如此,還不如索性縱情享受一番,墜落到地獄中去呢。久木已不再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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