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姜綰目不轉睛地盯著的地方,王婉柔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和惱怒,可是牢中一覽無余,她根本沒地方可藏,而此時再做遮掩也無甚用處。
該看不該看的,姜綰都看見了。
王婉柔臉上由紅轉白又變得怒紅一片。
好看么
她收起先前的囂張模樣,雙臂交盤在胸前,沉著臉咬牙反問姜綰。
在進這里之前,她尚且以為自己和姜綰是差不多的,甚至比起姜綰,她能為安王做更多,也更為有用。
直到此時,她身在折辱她的牢籠內,而姜綰站在外面那樣審視的目光審判著她的經歷,才讓王婉柔明白,她和她,永遠沒辦法一樣的。
她從心甘情愿為安王,到沒得選擇,只能努力為自己謀求生機,但姜綰卻輕輕松松,站在這一切骯臟之外,她還和以前一樣,她卻再也不是以前的王婉柔了。
這發現,簡直要叫她嫉妒得發瘋。
姜綰才收回目光,算是理解了侯叔所,為何他不便開口多說什么。
王婉柔的千工拔步床沿著掛面和楣板,掛了無數張秘戲圖,一直排著直到床踏之上,甚至床的頂部也隱約可見懸貼著這樣的畫卷。
圖上所繪很是大膽,交纏重疊的人體有百八十種各異的姿態,饒是她看了也有些面紅耳赤。
更不論是任何一個男人走入這樣的牢里,面對嬌妍瑩潤的王婉柔以及這些不管目光落在何處都避不開的、令人血脈噴張的畫作,瞬時將囚于牢中的禁忌與任人采拮的美色交疊,不但撞擊著人的視野,還勾起人心中的欲念。
最后用一張千功拔步床將這些感官全都落于實處,若王婉柔再有意略施展情態,她相信大部分來到這里的心懷不軌的男子都難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