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本來已經平靜下來,突然聽到孟遲提到定親二字,也愣了一瞬。
定親
話說到這里,她如何也能猜得出來了,軒轅云舒,不但是孟遲師姐,她也是與他定親之人。
她腦中有一絲縹緲的回憶,隱約記著孟遲的確是訂了親的,只是這許久了,他不再提,她也就漸漸的忘了,此時猜出來,只覺得自己在他和軒轅云舒之間說的話做的事,仿如一只跳梁小丑,偏還叫他二人一起看了笑話。
原來如此。
她的手已經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全憑一股子心口的涼意吊著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恢復了最初冷若冰霜的模樣,看著孟遲道:那還真是萬分對不住了,沒看在你的面子上待她客氣幾分。
你現在就可以回去照顧你的師姐,不必與我一起回去了。
她說著便勒停了馬車,示意孟遲下去。
孟遲驚覺自己說漏了嘴,再想解釋姜綰已經停下了馬車,且一副完全不想再聽他說話的樣子,怒目請他下車。
他哪里肯這時候走,若是真走了,今日這誤會不知何時才能解釋得清了。
知道她氣被欺瞞了,他不敢多說其他,只不停地給她解釋,綰綰,不是你以為的那般,這門親事原本便是要退的,我這才沒有多說。
今日在東風酒樓,我已與師姐道明了想法,她……她會考慮的,你方才在酒樓外見著我們一同出來,實是巧合罷了,我預備離開酒樓回溪臺山,師姐下樓要在東風酒樓的客棧落腳,僅此而已,絕無欺瞞。
他沒下馬車,看著她道:你叫我回去,可是覺著我瞞著你這事,惱了我了
該說對不住的是我,我沒將此事提前處理好,叫你一同受累了。
孟遲只賴著不下車,好聲與她求著,你知我如今跟家中早鬧翻了,岳州和員外府都回不得的,又不讓我上山去,那我當真要無處可去了。
姜綰哪里想聽這些,無端生出的惱意已經令她煩不勝煩,唯有把引起這一系列反應的孟遲丟下馬車,眼不見心不煩,似是這般才能讓自己恢復如常。
你沒有對不住我,你們的事與我何干。你那師姐今日獨自上山來,還未見你便要來看我,想必也誤會了什么,你最好去解釋清楚。
她說你留在山上不肯回家,來問我要個解釋你不覺著這說法著實可笑我有何需要對她解釋的。總而之你要退親也只與她別處說去,他日也別提什么來拜訪,我不歡迎。
姜綰不由分說,攆了孟遲下馬車,自己駕著車絕塵而去。
孟遲被留在原地,上下揮手拂開揚起的泥塵,幽嘆一聲,他哪里知道軒轅云舒上山問罪去了,姜綰氣惱他沒把事情處理干凈,他也只得受著,被丟下了馬車只好全靠腳力,一路施展輕功繼續跟上。
他緊墜在馬車后面,不快也不慢,更不能超過去,因著姜綰此時還在氣頭上,他想著回了溪臺山,總等她氣消了再與她說清楚,說一回不行,便說兩回、三回……
又想著麻團此時縮在車廂里,他被趕下車去了,這狗兒連汪也不汪一聲,真是半分護主之心也無了,否則照著以往姜綰對麻團的喜愛,或許會多聽他辯解幾句的。
姜綰回到臺山,停好馬車便招呼陳秀蘭和阿阮出來拿吃的。
孟嵐雙也一并小跑出來,三人見著風塵仆仆跟在馬車后面拍打身上塵土的孟遲,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