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日,姜綰依舊無法進入自己的空間,但總比前日好些,隱約能感覺到一點空間的存在了,雖然依舊模糊不可接近,只覺得比起之前,看起來多了些什么。
這段日子她在溪臺山草廬開堂治病,看好的病人不知其數,或許是同先前一樣,空間因此起了變化呢且前幾次都是好的變化,她心中已然稍安,靜靜等待。
孟家再次派人來了溪臺山。
剛好是姜綰在郴西營的日子,她人不在溪臺山,孟遲、江世珍和范一程也一同前往,孟嵐雙待在山上,見狀直接躲了起來,還是陳秀蘭出去應對的。
陳秀蘭在山上管著所有的藥農,偶爾蔣翠屏不得空閑的時候,還會親自把藥材送過去,見過些陳氏藥行談買賣的場面,仗著這幾分膽大,對著孟家來的人,絲毫不見發怵。
她和阿阮端了茶上桌后,就先把人晾著,轉回屋帶了陣子,又去后山尋著自顧操練的姜堯,讓他去郴西營送信去,讓姜綰不著急回來。
陳秀蘭回到竹屋,依舊晾著孟家人,繞著回屋去,阿阮正躲在屋子里偷看,有些不安,秀蘭,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他們還帶了好多箱子來,這是要干什么。
吳娘子坐在床頭縫縫補補,也道:外頭那都是大戶人家的老爺們,能愿意被咱們晾著么,你小心些,別鬧出事來,給小綰添亂。
陳秀蘭輕哼了一聲,不服氣道:那有什么的,大戶人家的老爺跟有錢人家的老爺,那有什么不同的現在是他們有求咱們,他們不敢擺譜,不晾上一會兒他們還以為咱們上趕著呢!
陳秀蘭半懂不懂膽子最大,將孟家來的人當成商賈富戶一樣,照著蔣翠屏應付買賣的法子應付他們,腦子里想的都是這幾人上回來山上鬧事,不趁著今日找補回來一些,哪里能夠。
等晾夠了時辰,將孟家幾個來的族老晾得臉越來越皺巴,她才慢騰騰地出來。
孟家族老見著出來的還是她,不見姜綰,臉上都現出了不耐,還有人忍不住嘖了出來。
幾位,今日來得不湊巧,姜綰她人不在,若是茶水喝夠了,就下山吧。
你又是哪個,姜綰人去了哪里,你到底有沒有告訴她,孟家人來了
陳秀蘭故作驚訝,道:哦原來是孟家的。
哼,你既知道了還不快去通報!
他們將陳秀蘭當做了這里的使喚丫頭,陳秀蘭也不生氣,燦然道:那又如何,誰說孟家的人來了,她就非得見你們有什么事跟我說就是,溪臺山也不是你想見誰就能見誰的。
你——
幾個老頭子這才發現被她一個姑娘家戲耍了,惱起來指著她怒道:你又是個什么東西!不去把人找來,盡在這聒噪,我們要見的是她,別瞎胡鬧。
胡鬧的可不是我,難不成孟家在岳州不是什么大戶人家,連上門做客的禮數也不知,在別人廳堂里呼呼喝喝,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債的上門了呢!
三個老頭子都沒想到,上次來這山上,放眼望去除了藥田那是空空如也,整個山就只有一個姜綰,誰知還有這么個口無遮攔又無禮頂撞的死丫頭,要將人氣死一般,竟敢拿孟家和什么要債的莽夫放在一處比較。
幾個老頭到底發覺該顧著些孟家的顏面,與眼前的這等市井小民區別開來,正了坐姿,憋悶著生悶氣。
如此倒是讓陳秀麗歪打正著拿住了,孟家多少還記著要些臉面,拉不下臉來跟她當場爭吵不休。
坐在中間胡子花白的老頭哼了一聲,別開臉壓根不愿意再看陳秀蘭,還跟坐在旁邊的另一個老頭子說起了私話,也不知哪里冒出來的丫頭片子,就敢來這里跟你我說話,這山上是沒人了么。
那旁邊的老頭子是個和事佬的性子,哎哎哎阻攔了幾句,就朝陳秀蘭道:小姑娘,你還是快些把能說話的人找來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