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在校場外遇上了陳邵君,他正背對著校場,看馬廄里的馬,照顧馬匹的士兵正跟他討一些治馬棚里虱子的藥。
姜綰上前,等他們說完,才跟陳邵君打了招呼。
陳邵君果然是來見她的,以往總喜歡寒暄幾句,現在也免了,兩人走到一旁,就直接問她道:如何,你可找人去過潞州了
姜綰點頭,反問他:怎么,現今對方逼得緊
陳邵君苦笑,郴州的買賣好不容易打開來,短短時日,險些被廢去三分之一,若不然我也不會來尋你。
原本說好等你消息的,但沒想到他們這般急切,如今潞州我暫不打算回去,郴州的買賣可不能再丟,姜姑娘若是考慮好了,能否顧念我一二,著緊些。
他說得懇切,額頭上還冒了幾顆痦子,眼睛也有些泛著紅,看來近來的確急火攻心,煩心事不少。
你的事我并沒有瞞著成將軍,去潞州探查的也是他的人,若你著急,可以自進去尋他,他對你手里的人也感興趣。
或者你再等等,今日你親自來送藥,過會兒他想必也會讓人來喊你過去。
姜綰坦然相告,她并不想從中居功,引薦什么的完全沒必要,有她沒她他們都是各取所需。
不過他給她的溪臺山她很滿意,不介意推他一把。
對了,你曾跟城里的小乞丐打聽過郴東營麾下的一個城門校尉
姜綰想起豐元七說的,順口一問。
陳邵君似是很意外,你怎知道不過確有此事,當時我并不知曉你與他的關系,冒昧打擾還請多包涵。
你打聽他何事。他既然承認,她少不得多問幾句,。
說來也請你不要介意,當時我曾想借由他,把羅家的買賣撬開一個角,此其一。其二便是想知道要與小安結親的女子是何方神圣。
許是即將身在同一條船,陳邵君對她的問題絲毫沒有隱瞞,姜綰看得出來,他沒有扯謊。
原來那時他就知道姜東春和羅家有勾結,也的確卡住了羅家頂重要的命門。
你找他,掐得很準。
姜綰對此事沒有任何不快,她看姜東春并沒有任何的孺慕之情,也就不會覺得陳邵君的舉動有所冒犯,倒是尚還認可他的機敏果決。
陳邵君也沒有絲毫意外,他早看出姜綰與世俗大不相同的這點,也正是如此,才會選擇通過她與成駿雄搭上線。
他也越來越覺得,在某些方面,姜綰跟他很像。
兩人說了會兒話,成將軍的親衛果然來找陳邵君,邀他去營帳中說話。
姜綰亦無他事,遂與他作別,也回醫士的營帳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約摸半盞茶功夫,孟遲掀了簾子進來接她,才來就道:你可知陳邵君這家伙做了什么
他送藥竟然直接把將軍要的人給帶著一道來了!
還好意思說是來送藥的,我看他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是說,羅秋棉和羅老夫人已經在營里了姜綰也有些意外,方才是一點也沒聽陳老邵君提起。
不過他這人,的確像是做這事的樣子,他慣于提前做好幾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