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從念佛堂出來,重新回到大雄寶殿前院,阿阮和陳秀蘭剛剛去解了簽,各拿了好幾個平安符出來,一出來阿阮就先把其中一個掛到了她的腰間。
平平安安。
阿阮自己給自己也掛上一個,又把孟遲的那個也給了姜綰拿著,剩下兩個送去給小玥和姜堯。
姜綰和陳秀蘭并行跟在后面,接上在蓮花池邊喂魚喂得歡的小玥,出了山門,下山回家。
慈光寺此行,她本想先探探路再做打算,豈料方丈受吳林之托早在等她,倒是省去了好些麻煩,空出時間她有空便在屋里看從寺里帶回來的畫。
畫掛在正對桌子的墻上,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姜綰時常看著它出神。
這幅畫作屬風俗畫,將當時寺廟中的場景做了細致的還原,除了鐘鼓樓附近,其他地方都可以看到寺中行走做事的僧人,和點香拜佛的善男信女。
這幅畫姜綰看了很多天,除了鼓樓外停著的馬車,再沒有別的地方透露鐘鼓樓中人的身份。
那輛馬車盡管已經盡量低調,但還是太過奢華,在嶧城,哪怕是曾經的羅家,也沒有如此制式的馬車。
畫在墻上掛了幾日,她就描摹下來,私下找人打聽了幾日。
這種制式的馬車,不說嶧城,就是整個郴州也不會有人能用,來處只有一個——京中。
那日在牢中,姜東春說了實話卻又沒有說全,也是她當時所掌握的信息太少,根本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
徐惠娘那日在假山外逗留,或許看見了鐘鼓樓里的人,或許沒看見,但一定被對方察覺了,才授意姜東春出手了結。
此人是誰要知道也不難,挑了個日子,姜綰把孟遲單獨叫進了屋里。
先問了他這幾日身體感覺如何,藥可都要按時吃若有哪里不舒服,要及時告訴我知道。
過兩日就是清明,到時候我跟阿堯要去看看我娘,那日就不去營中了。
她抬手給他診脈,孟遲此時一向是及配合的,她問他就答,好多了,咳得也少了,只是使力時此處會有些疼痛。
他指著胸間處,姜綰手撫上去,控制力道向下按了按,這兒
嗯——咳咳、咳……
若是實在難受,可以跟江世珍討一副膏藥,他哪兒有還不錯的膏藥貼,能緩解不少。
姜綰收回手,孟遲恢復得還算不錯,身體上的一些疼痛還需要時間來痊愈,她調整了給他的藥,順口提了一嘴,道:李長安把棺材里那張方子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