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皺眉,這些衙役不通醫理,也無醫士跟著,是憑什么斷定人是染了時疫還是其他
正看著,她身邊路過一個大娘,不同于行色匆匆的行人,拄著拐杖邁著細小的步子慢慢地挪著,不敢抬頭多看衙役,只低著頭不斷搖晃腦袋,嘴里念叨著,作孽啊……作孽……
老人家,你拿的是什么藥姜綰看著大娘懷里也抱著油紙包的藥,出聲詢問。
大娘警惕地看著他們,我這兒是傷藥!傷藥!治流血的!她緊張地往衙役出沒的街口看了幾眼,不解姜綰為何當街詢問這般問題。
姜綰問得著隱約的藥味,大娘身上的,還有油紙包里溢出來的,不是傷藥。
但她也看出大娘誤會了,或許以為她是跟衙役一伙的。
大娘,我給你看看,你這藥不對。她伸出手,大娘后退一步,猛地搖頭。
你這藥是要買給咳嗽的人吃的姜綰靠近大娘,小聲道,您帶我去看看,我是大夫,你這藥里有一味桑白皮,是不是
她用身體遮擋了街上穿梭的衙役,溫暖的手握住了大娘的胳膊,若是久不見好,您應該給家里請大夫。
大娘聽她說的跟方才給她方子的大夫說的不差,似是有幾分信了,但眼睛還是不時往街上瞟,生怕那些衙役過來。
你……你當真是大夫
是,帶我去您家看看吧。
姜綰發現在街上看不到什么,官府的人太多,行事也不方便,便起了到百姓家中去看看的心思。
身邊的這大娘正好懷里的藥是治咳嗽的,既然撞上了,就先去看看。
好,你跟我來。
大娘終于下定決心,帶著姜綰和孟遲拐進了旁邊的巷子,七拐八彎的,繞著路回到了家,姜綰看著門很熟悉,是黑子他們家。
姑娘,你是個好的,我其實是給我這鄰居帶的藥,他們家三個人,接連都下不來床了,我看著可憐,就給他們買些藥,只是我家里也有小孫,就不進去了,本來是打算把藥給他們扔進去的,你要進去,就煩你帶進去吧。
大娘原來只是心軟行好事,姜綰接過藥,順便囑咐她道:好,您家中若是還有吃的,這段日子就盡量少出門,喝的水都要燒開了才能入口,若是有酒,從外頭回來,可以噴灑在身上再進屋。
大娘鄭重地點頭,我都記著了,姑娘,謝謝啊,你也是個好心的,萬要多顧著自己些,大夫救人也得先確保自己無恙啊。
好。
姜綰等著大娘進屋了,才跟孟遲道:我需要進去看看,你在外頭幫我留意著,若是有府衙的人往這兒來,報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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