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沒說什么,把湯藥煮好,藥丸子投進去,攪和攪和拿給孟遲喝。
若是你家的人,你自己處理好就是。
這孩子我試探過,并不會武,也不知如何一個人走到這里的。姜綰記得自己當時三棱刺險些劃破了他的脖子,他只是愣在原地,連閃躲都不會。
也幸好他沒躲,否則她不定會將他當成隱在暗處意圖不軌的惡人,打一頓。
孟遲接過湯藥一口喝干,孟家外姓弟子尚未上三星的的確不會教授武課,不過這孩子眉眼間細看好像在哪里見過。
沒有其他的了嗎他比劃著示意她那些形狀特別的小藥丸還沒吃。
姜綰早把藥放到湯藥里融了,先前情急之下直接給他吃了,沒想到他還記得,且孟遲看起來并沒有懷疑藥的來處,她給他,他就吃了。
他這么信自己
姜綰不免認真打量起他來。
看得孟遲有些不好意思,他抓了抓耳朵,擦了擦嘴,看看手上也沒擦下來臟東西,不解問她,看我做什么。
沒事,藥喝完就歇著,我去叫阿堯來鋪墊子。
屋里肉味散得差不多了,姜綰把桌板重新立起來擋住窗戶,出去把姜堯他們叫進來。
東邊的屋子比這里要破許多,屋頂塌了一個角,墻也倒了一面,陳秀蘭和阿阮他們回來了,只找到了一個被遺忘的冬瓜。
在藤蔓上掛久了有些老,但大家還是很興奮,許久沒有吃到新鮮的蔬菜了,正在把冬瓜切成段分了。
姜綰,你來了,我們只找了東半邊的屋子,就找到了一個冬瓜,分了好多份,這些我們留著,這邊的想拿去給其他人,你覺得呢
陳秀蘭問她的意見,姜綰點點頭,鹽巴也給他們一點,長期不進食鹽身體會出問題。
這些她現在都不缺,既然決定了要把這些人也領去郴州,適當分一些尋到的吃食也無妨。
陳秀蘭點頭,把東西裝好就跟阿阮一起抬著出去,拿到隔壁去給那些跟著他們的災民。
姜綰讓大家都去完好的屋子過夜,以免不知何時其他的墻塌了,屋頂也會隨即壓下來。
擠一擠不要緊,夜里也好輪流守著火。
聽說一會兒還要跟大狗一個屋睡,小少年苦著臉,瞄了姜綰一眼只不敢哭,粘在姜堯身后去找孟遲去了。
姜綰默不作聲,牽著麻團不讓它去嗅那孩子,站在門口等著徐惠娘和吳娘子把東西都收拾好,才帶到堂屋去。
回到堂屋,那少年已經打掃出一塊干凈的地方,拿著破掃帚靠墻站著,姜堯正在給孟遲鋪墊子。
吳娘子和徐惠娘在煮粥,擱了剛摘的冬瓜進去,地瓜和土豆在普靈寺吃完了,往后只能靠剩下的一點白米和面,徐惠娘有些擔憂,吳娘子安慰她道:不打緊,我家還有些,若是沒吃的了,你跟我說一聲就是。
徐惠娘只是嘆息,陳家哪怕有吃的,支撐她們母女去郴州尚夠,又哪里能多出許多分給她們。
姜綰默默算了先前拿的糧食,拽著麻團的繩子出去了。
她往西半邊莊子走了一圈,找了一排四間空屋,從空間里拿出大米和面粉,凍魚和凍肉,挨家放到地窖里,還特地把袋子扎破,散落一些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