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高呈對他們的糧食來頭起疑,看來往后拿東西出來要更加小心些才行。
沒事,若他還來打聽別的就說不知道,讓他來問我。
姜綰拍了拍弟弟的肩頭,斜眼警告地掃了一眼高呈,在這荒野雪地中,她可不信什么往日情誼,這種情誼跟活著比起來,算個屁。
她自始至終就沒信任過高家人,包括回轉心意要跟著她的陳秀蘭母女,將他們從狼口中就出來并且允許他們一路隨行,也是考慮或許能借由帶他們出雪山,讓空間里的倉庫能快些解開。
這天夜里,照例阿堯看上半夜,她看下半夜。
但因為高呈時不時地打量過來,姜綰沒回棚子里睡,她就在火邊蹭孟遲的木筏子,靠著麻團閉目小憩。
孟遲的腿上糊了厚重的石膏,動是動不了了,也有些不習慣,一晚上都睡不踏實,不時睜眼起來跟姜堯說話打發時間。
他看著身旁枕著麻團的姜綰,也留意到了對面總看過來的高呈,當即就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狐裘,給姜綰蓋上,裝模作樣地瞥了幾眼高呈,看到對方臉上不虞神色,他嘴角倒是翹了起來。
孟大哥,阿姐穿著羊毛褂子呢,你把狐裘給了阿姐,別把自己凍壞了。
姜堯往火里添了些柴,棚子里娘、小玥兒還有阿阮都睡熟了,他怕孟遲著涼,把火燒的旺旺的。
沒關系,我身上的長袍是鋪了棉的,不冷。
孟遲摸了摸麻團的頭,況且好幾頓他都是喝的姜綰綰燉的狼骨大補湯,身上暖洋洋的像有團火,根本就不覺著冷。
火燒得旺,身上又蓋了狐裘,姜綰迷迷糊糊間陷入沉睡不自知,她自從帶著徐惠娘他們離開姜家,甚少進入熟睡,此刻或是身體疲累了,到了時辰姜堯也沒有叫醒她。
如今他們這里人多,除了自家,還有陳秀蘭母女和高獵戶一家,人多了姜堯便有些放松了,想著讓阿姐好好睡一夜,自己來守著。
后半夜人最是困頓難熬,姜堯守著火堆不自覺頭一點一點地也迷瞪了起來。
高呈打起精神悄悄站起身來,從吃食里摸了一根狼骨,慢慢地往姜綰那邊靠過去。
他才走進,那只大狗就警惕地睜開了眼,它掃了他一眼,呲了呲牙,喉嚨里發出警告的低吼聲。
高呈慢慢彎腰遞出了手里的骨頭,嘴里小聲喊著乖狗、好狗之類的話,不時緊張地看著狗背上枕著睡著的姜綰。
這頭一回能讓這狗吃他手里的食物就算成功了第一步,有一就有二,一來二去這狗熟悉了他之后,那再想喂他點高家馴獸的秘藥就簡單了。
他正想著美事,熟料那狗見他不走還在靠近,低吼了一聲竟然抬起了頭,不等高呈反應過來,他手里的狼骨被奪了去,狗頭一甩扔到了一邊。
他暗道不妙轉身就撤,這狗竟是到嘴邊的骨頭都不吃!
姜綰睡得正香,突然咚地一聲后腦勺著地給撞醒了,她立即翻身躍起,伏低了身子抽出三棱刺防備,卻聽見巨大的一聲嗷叫,眼前是糾打在一起的兩個黑影。
高呈痛飆眼淚,捂著屁股往外跑,麻團嫌棄地甩頭打著噗呲,抖抖毛又回到她身邊,挨著她蹭了蹭,伏在她腳旁。
姜綰瞥到了一旁被甩飛在雪地里的狼骨,擰緊了眉頭。
高呈這家伙,偷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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