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瑤望著顧修明離去的背影,眸光深幽,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眼前,她才收回目光,側頭看身邊的男人,困惑地問:夫君,你說我們家好大兒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
顧景熙臉色微頓,反問:夫人覺得呢
孟瑾瑤也不想在他面前裝什么慈母了,微微瞇起眼眸,語氣幽幽道:我覺得他要么是吃錯藥了,要么是撞邪了,就是不可能真的跟我道歉并改過自新。
聞,顧景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反駁她的話。
孟瑾瑤好奇道:夫君,你覺得他這是準備做什么
顧景熙沉默了會兒,淡聲道:他做什么夫人不必管,只要他別鬧事就好,若是鬧事,為夫自會懲治他。
孟瑾瑤點了點頭,只要顧修明不主動找她麻煩,她也可以當顧修明不存在,在人前她也不介意跟顧修明演繹母慈子孝的戲碼,轉而又問:夫君,你相信他真的改好了
對此,顧景熙不予置評,只道:拭目以待便是。
孟瑾瑤撇了撇嘴,做父親的父親或許是有幾分相信兒子的,反正她不信,但她也別說太多,省得說她離間人家父子之情,隨手拿起顧修明所抄的《孝經》瞧了瞧。
不得不說,顧修明人雖然不好,但這一手字是寫得挺好的,行云流水、筆墨橫姿。
顧景熙問:夫人看這個做什么
孟瑾瑤回道:以前真沒看出來,他的字挺還好看的,這字跡仿佛有幾分你的影子。
聞,顧景熙側頭過去瞧了眼,回道:他年幼時練字,用的是我的字帖。
孟瑾瑤了然地點了點頭:難怪了,我就說怎么有你的影子。
顧景熙輕輕嗯了一聲,溫道:夫人,我還有事,需要出門一趟,中午就不必等我用飯了,傍晚若我沒回來,也不必等我。
孟瑾瑤頷首:既然夫君有事,那快去幫吧,別誤了正事。
待顧景熙離開后,凝冬就按耐不住心中的郁悶,直道:夫人,世子爺今日竟然會跟您道歉,奴婢覺得他要么是撞邪了,要么是有詐。
孟瑾瑤不甚在意地聳聳肩: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見她滿不在意,凝冬皺起眉頭:夫人,您可不能掉以輕心,都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他表面上變好了,實際上在醞釀著如何對付您呢
對他有所提防是必須的,但現在也不知他有何動機,暫且按兵不動。孟瑾瑤說著,臉色沉了沉,眸光漸冷,他若是使什么腌臜手段,我定不會放過他。
凝冬點點頭,須臾又好奇地問:夫人,您說他怎么回事,上個月他還不是現在這樣的,怎么短短一個月時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孟瑾瑤凝神沉思,過了片刻后回道:或許是幾次三番受罰,失了長輩的心,讓長輩失望,現在想挽回在長輩心目中的形象。反正我是不可能相信他會變好,除非他能裝一輩子。
凝冬愣神,隨即幽幽地說了句:那他還是以前那樣比較好。
孟瑾瑤怔然,神色莫測地勾了勾嘴角。
的確,還是莽撞愚蠢一些比較好,那樣容易對付,現在這樣倒是不好對付了。
可這人啊,經歷的挫折多了,終究是會成長的,城府也會越來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