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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1)

                番外(11)

                秋女和蒲葉第一次大的爭吵,是住在一起后的第三年。

                這個時候,顧昀析已經回來。

                六界安穩,天下太平。

                尤延也找到了喜歡的人,不日即將舉行定親宴。

                在這個關頭,蒲葉發現了秋女宮的私寶——當初秋女藏在衣袖里用來克制藥性的藥丸。

                華燈千盞,星云流轉。

                秋女從外頭回來的時候,已經聽女侍提起此事。

                她沒有多說什么,也沒有立刻去找蒲葉解釋,甚至連問一句他在何處也沒有,她照常洗漱,而后回了密室,一閉關就是兩個月。

                蒲葉簡直被她氣得想要嘔血。

                一天兩天等不到人,到底耐不住心性問了一句,發現人已經閉關了。

                他當即氣得笑了起來。

                第二日,他將自己的東西從秋女宮搬了出去,又回到了西天的小院子。

                隔了三兩天,他發現秋女宮的大門再一次閉上了。

                想等的人,一直都沒有來解釋。

                一句都沒有。

                主動變被動,這種感覺太難熬。

                并沒有戀愛經驗的蒲葉,根本不知道遇到這樣的情況該怎么辦,他想了又想,最后去請教了古塵。

                古塵聽完整件事情的始末,用一種很難以說的,帶著些憐憫的目光看了看他,然后嘆了一口氣,道:“留在西天吧,也挺好的,你的院子沒人動過呢,能接著住。”

                蒲葉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他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古塵起身,不欲多說,又被蒲葉摁著坐了下來。

                “她還未對你起心思的時候,我曾問過,依稀記得,她與我說了那么一句。”

                古塵抬眼,看著他道:“秋女宮的門,只為男人開一次。”

                關上了,那就是再也進不去了。

                蒲葉拂袖而去的時候,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當天夜里,他就進了幽冥澤,去找了汾坷。

                婚后被女皇寵得不行的財神汾坷,根本不懂他的處境和困惑。

                “我有些不懂。”

                屋頂上,兩人趁著月色,坐在琉璃色磚瓦上,汾坷聽他說完,仰頭看著彎月,問:“你到底是氣她不跟你坦誠相見,還是氣她在你身上使這樣的心機令你就范?”

                蒲葉沒跟人說她用藥丸催藥性的事,只是略略提了其他的幾件事。

                “這兩者,有何區別?”

                蒲葉真情實感的不解。

                汾坷瞥了他一眼,沒有跟這棵萬年鐵樹講這其中的調調,他頓了一下,換了種方式問:“若是再給你一次機會,回到當初,你明知她是使了法子和心機來喜歡你,還會接受嗎?

                或是毅然地拒絕,待她和待別的女子一樣,輕易不近身。”

                他這話問得很奇怪,不太好接。

                蒲葉捏了捏眉心,不由得又回想起了那日夜里的情形。

                她跌坐在火堆旁,眼里蓄著水霧,眉心微蹙,無助又難過的模樣。

                蒲葉不由得問自己,若是那夜,不是她,而是其他的女子,他是否是一樣的選擇。

                以身解藥。

                毫無疑問,必然是不會。

                “其實我早就覺得,你待她和待別人不一樣。”

                汾坷很理智地給他分析:“你雖然拒絕了她,但在那之后,她若是想,仍有無數種方式近你的身。”

                “你拒絕女孩子,何時這么拖泥帶水了?”

                “她之后去見你,你也見了,不僅見了,還將手釧給人家了。”

                汾坷幽幽地道:“我記得,那手釧,你寶貝得很,我從前拿東西跟你換你都不愿意,而后又為了你我兄弟情誼,給了秋女?”

                蒲葉沒說話了。

                “喜歡而不自知,說的就是你。”

                汾坷嘆息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天上地下,饒是我等神靈,又有多少人,會用萬年光陰,去嘗試著接近一個人呢?”

                “你不會,我亦不會,但她在你身上,能有那個耐心,其實已經足夠說明一些東西了。”

                汾坷又問:“那你現在知道了,又預備如何?

                左右你們現在也未成親,想要后悔,也來得及。”

                蒲葉還是不說話。

                汾坷再三追問,他才悶了一口酒,下顎線繃得很緊:“我沒想著如何,搬出來也只是……讓她知道我的情緒。”

                汾坷頓時覺得奇怪了:“你既然都已經想明白了,還來我這喝什么悶酒。”

                “尤延后日定親宴,要忙的事不少,喝完這壇酒,你也早些回去。

                跟自己的女人,置什么氣。”

                蒲葉聽了,也覺得有道理。

                他回秋女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大門緊閉,他看著那扇朱紅色的宮門,撫了撫額,不得已,繞道去了側門。

                守門的女侍看到他,宛如看到了洪水猛獸,啪的一聲,將門給合上了。

                蒲葉站在原地,半瞇著眼,胸膛上下起伏了兩下。

                不用細想,就知道這是何人下的命令。

                再結合古塵之前說的話。

                秋女這是要和他徹底撇清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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