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卓銘仿似聽了大笑話,“怪我?照片是你要看的,人是你要去見的,怪我?老二,做人不帶這樣的!”
過了一會,見何卓寧還瞪著他,何卓銘上前拍了拍堂弟的肩膀,語重心長開解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隊里最近來了個小警花,過兩天哥給你……哎……”
何卓寧甩開何卓銘的手,氣勢洶洶地起身走人,走前不忘送何卓銘一記白眼和一個“滾”字。
氣得何卓銘攥緊拳頭,作勢欲掄過去,他沖著何卓寧的背影喊道,“臭小子,過河拆橋,狼心狗肺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末了,何卓銘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別忘了下周老太太生日。”
而何卓寧頭也不回地離開,老太太的生日,他作為最被疼愛的小孫子,怎么可能會忘!
望著何卓寧這傲嬌別扭勁,何卓銘疑惑,莫不是那姑娘回來了?
何卓寧高三那年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該怎么形容那聲勢浩大,就是全校皆知那姑娘堂而皇之住進了他們家,且何家上下沒有一個人反對。在眾人都以為這兩人該是高中一畢業就結婚的節奏,結果那姑娘一腳蹬了他堂弟出國去了。
從此之后,“簡宜”兩字在何卓寧面前成了禁忌,誰提沖誰黑臉,倒是他自己,找的每任女朋友,身上都有簡宜的影子。
何卓銘忽然想起許清澈的照片,那兩個淺淺的梨渦,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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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清澈是回到家才看到林珊珊的那條評論,什么叫“以身抵債,萬事大吉”,她像是那種沒自尊不自愛的女人?從冰箱里翻出一桶泡面,泡上,許清澈當即給林珊珊撥去電話,好是一陣狂轟濫炸。
“林珊珊,你姐們是那種見錢眼開,就恨不得貼上去的人么?我許清澈要貼也貼個有錢的糟老頭,最好還是半腳踏進棺材的那種,等他掛了,我就可以拿著他的錢各種揮霍,再找個小白臉,養個男模什么的,想想就人生美好,至于那些二世祖,白給我我也不要,花心濫情還不說,萬一還有病豈不是虧大發了……好了,不說了,我的面要好了。”
“許清澈,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真是……人不可貌相……”鐘懿的聲音透過電話幽幽傳來,帶著嘈雜的回音以及刻意壓抑的笑聲。
許清澈正疑惑呢,林珊珊就告訴了她一個慘烈的事實。
“二水啊,忘了和你說,我手機是外放的……”林珊珊話未說完,背景樂就響起一陣男男女女的狂笑聲,有鐘懿的,有徐爾爾的,還有陶毓婷的,許清澈默。
“林珊珊,你!”所以,她的齷蹉論大家都知道了?聽著那此起彼伏的笑聲,都是大學里的一干同學,她苦心經營的良好形象啊!許清澈哀嚎一聲,蒼天吶大地吶圣母瑪利亞吶,她還是死了算了吧。
燙紅的兩頰宣示著她的無地自容,今后她該以何面目面對江東父老。許清澈生無可戀地按掉通話,將那一室的嘲笑隔在電話里。
面條已經泡發了,漲成一坨,越看越沒胃口,可肚子還餓著,許清澈只好將就著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了才倒進垃圾桶。
周女士還沒回來,許清澈百無聊賴地打開電視,尚值春節期間,不少頻道都在重播春節聯歡晚會,許清澈對那些節目沒什么興趣,準確說她從來就沒有興趣過。那些家庭倫理劇她又不愛看,轉來轉去都沒找到個喜歡的節目,許清澈索性關了電視仰躺在沙發上。
客廳中央的水晶吊燈,光線太亮,刺得許清澈眼睛生疼。這盞吊燈還是許清澈的爸爸去北京旅游的時候帶回來的,人家去北京玩不是去爬長城,就是去天安門看升國旗,只有她爸爸傻傻地去逛了家裝市場,然后帶了盞吊燈回來。
想起父親,許清澈鼻子有些發酸,過幾天就是父親的祭日,她又可以去看父親了。父親一個人住在那冷冰冰的地方,想想就覺得心疼。許清澈不止一次地設想,如果父親還在,是不是就不會這樣逼著她去相親。
門鎖里響起鑰匙轉動的聲音,周女士回來了,許清澈趕緊收斂起情緒,狀若無事。
“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見許清澈在家,周女士很是詫異,她放下東西,心急火燎地上前來問許清澈情況,“這次這個怎么樣?還成嗎?”
“就那樣唄。”每次許清澈相完親回來,周女士都要問上一遍相得如何,而許清澈的回答也是如出一轍,都形成了套路。
“是不是人家沒看上你?”老實說,周女士對自家女兒不是大有信心,尤其是對方的家世背景比自家高上那么多,光是去相親,她都覺得自家女兒高攀了。于是她安慰許清澈,“沒關系,他沒看上你,那是他的損失。”
許清澈:“……”她好想問問周女士是哪來的自信。
“趕明讓你大姨再給介紹一個。”這才是周女士的真實想法,而許清澈的選擇是狗帶。筆趣閣手機端m.biq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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