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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首輔寵妻錄(重生) > 第26章 歸寧

                第26章 歸寧

                這一聽陸之昀說什么抱著、換一種姿勢。

                沈沅的芙蓉面霎時便紅了幾分。

                沈沅當然知道今日是她同陸之昀成婚的第二日,如此新婚燕爾的良辰,她身為妻子,自然是最好要去固一固夫君的寵愛的。

                若是陸之昀想要,按說她也不該拂了他的面子。

                可沈沅這幾日的身體是真得有些不舒服,且這些難受的癥狀,絕不僅僅是能用月事不順來解釋的。

                沈沅總覺得,今日自己這么難受的原因,怕是與昨夜同陸之昀的房事脫不開干系。

                原本沈沅想著,等她在成婚后,一定要盡快將陸之昀給拿住。

                可現在看來,她那單薄瘦弱的身子板兒,可能都承受不住男人的需索。

                沈沅前世就沒活過二十歲,雖然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會,但是每逢下雨時,卻又會犯難耐的心疾。

                其實她的心里是存著些隱憂的。

                自重生后,也要比從前更愛惜自己的身體。

                所以縱是知道如果拒絕了陸之昀,他可能會不大高興,沈沅還是嗓音溫軟地推拒道:“官人…妾身今夜身子不大舒服,不太想…不太想……”

                話還未說完整,陸之昀吻她耳垂的動作頓了頓。

                沈沅有些緊張,還以為陸之昀這是生氣了。

                卻沒成想,男人只將薄唇移到了她的頸側,待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頸子那處的細膩肌膚后,便低聲回道:“嗯,等你身子養好了,再好好收拾你。”

                陸之昀說這句話的語氣依舊是不咸不淡的,很是一本正經,平靜到就像是在同她談論公事一樣,不帶半絲的狎弄。

                可話意,卻是極為不正經的。

                沈沅那張巴掌大的精致小臉兒,也被男人的那聲“收拾”臊得愈發泛紅。

                她不由得想起了蓁蓁曾經對她講的話,她說無論是什么樣男人,外表再怎么正經,在這種時候都會是很不正經的。

                可陸之昀卻能將這不正經的話,說得很是一本正經。

                蓁蓁還說過,這樣的男人才是最不好對付的。

                沈沅柔美的雙眸微垂著,她正很專注地思忖著心事,陸之昀卻在這時用大手板著她的肩頭,亦將她撥弄著翻了個身,使她的臉蛋正好能對著他。

                陸之昀深邃的鳳目凝睇著沈沅的面龐,他雖未發一,沈沅卻會出了男人存的那些心思。

                果然,陸之昀還是同她索要了些別的。

                沈沅在他靠近時,也神情溫馴地闔上了眼眸,想起陸之昀昨夜略顯強勢的要求,便在他細細地品咂著她的雙唇時,將那條纖細的右胳膊,姿態嬌弱地搭在了他的腰上。

                這個動作一做,陸之昀明顯是很受用的。

                他掀眸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子也比平素幽沉了許多。

                陸之昀再度闔眼后,吻她的態勢也由淺嘗輒止,漸漸地轉為了極為深濃的咬弄。

                良久之后。

                沈沅終于被陸之昀松開,整個人便像是一只被人虎摸了滿身毛的可憐兔子一樣,兩只長耳朵都瑟瑟地縮回了身子里。

                眼眶也泛著紅,盈盈的水眸瞧著比平日更柔弱憐人了幾分。

                陸之昀的嗓音聽著比平日也粗啞了一些,他邊伸指摩挲著美人兒的唇瓣,邊叮囑道:“你的身子還是弱了些,等明日我陪你從沈府歸寧后,陳院使也正好能騰出空子來,讓他再來公府給你看看身子。”

                沈沅的眸光微變,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官人是要陪著妾身一起歸寧嗎?”

                她雖是侯府嫡女出身,但是嫁給陸之昀,卻是高嫁。

                按照大祈的習俗,如果新娘子是高嫁的話,那么新郎官其實是不必親自陪著新婦一同歸寧的。

                更遑論,陸之昀還是個百事纏身的人。

                陸之昀卻反問道:“陪著你歸寧很奇怪嗎?為什么要這么問?”

                沈沅的心中冉起了淡淡的欣喜。

                其實一想到明日要回門,她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前世她回門的經歷就不大愉快。

                沈弘量偏向沈渝,而陸諶又是和她相愛的男人,她夾在這幾個人中間,自是不受重視,也渾身不自在。

                正這般想著,沈沅卻覺得自己的臋部,竟是突地挨了一道不輕也不重的巴掌。

                陸之昀的大掌落了下來后,沈沅也一臉錯愕地看向了他,卻見他面色正經地命道:“去換身衣服,再回來睡。”

                沈沅連眨了數下眼皮,終是赧然地點了點頭。

                她的身上還穿著那襲繁復的茜色馬面裙,待從拔步床處坐起身后,便見不遠處的絨毯上,還躺著陸之昀適才隨意拋擲的那個耳鐺。

                見此,沈沅拇指并著食指,邊輕攏慢捻著自己被他嘬紅的軟小耳垂,邊無聲地看向了也坐起了身的陸之昀。

                陸之昀只是隨意地坐在這拔步床的床沿處,背脊卻挺拔如松,修長的大手微微地垂在膝處,舉手投足便盡顯著強勢又凌厲的氣場。

                男人的樣貌極其優越,眉骨和鼻梁很高挺,眼窩也比尋常男子的要更深邃一些,看人時的眸光便很是深沉莫測。

                這大祈的朝政都由他這個首輔大人把持著。

                所以在妻子閨房中的這一小隅床榻之地,陸之昀仿若也在無聲地向她傳達著,她的一切他都要掌控。

                起了這種念頭后,沈沅只與他的視線交匯了片刻,便飛快地避了開來。

                她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誹著。

                陸之昀到底是行伍出身,就算做官多年,骨子里可能還是個武將,有些舉動就是很粗魯,這又丟耳環又拍她那處的,那行徑同個莽夫也沒什么區別。

                沈沅思忖事情時,神情卻絲毫不顯精明,反是會存了些纖柔無依的楚楚之態。

                陸之昀不動聲色地將她神情的變化都看在了眼里。

                正此時,他竟是自自語地說了兩個字——

                “嬌氣。”

                沈沅的芙蓉面微微一怔。

                這…是在說她嗎?

                她一向自詡,從小到大都沒有世家女身上應有的嬌氣,就連舅母羅氏都夸她是個一點都不嬌氣的賢惠姑娘。

                怎么她什么都沒做,只是看了陸之昀一眼。

                落在他的眼中,就成了嬌氣呢?

                沈沅的臉蛋有些垮了下來,陸之昀已幫她將地上的耳墜拾了起來,待他復又坐回了床處后,便又命道:“把手伸出來。”

                沈沅耐著心中的不解,卻還是依著他的語照做。

                待那觸感微涼的耳鐺落在了她的手心后,陸之昀復又嗓音低沉道:“你是真的很嬌氣。”

                可能是因為他的性格過于強勢,年紀又比她稍長了些,所以沈沅能明顯覺出,陸之昀同她講話時從來都沒有說過什么重話,語氣也會刻意地放緩放和。

                如果不是如此,她在他的面前定是會很緊張的。

                適才他的語氣就很溫醇。

                可是沈沅這心里頭,還是有些不忿。

                她可真是沒想到,陸之昀竟然會覺得她嬌氣。

                ——

                次日清晨。

                在去永安侯府之前,公府的胡管事來了趟沈沅的院子。

                沈沅同他在漪蝶廳落座后,胡管事便態度和藹地將陸家的家業大抵同沈沅交代了一番。

                聽著那近百間的田莊和鋪面,還有其余的置業,沈沅頓時覺得,一直生活在揚州的她,還是有些像井底之蛙了。

                聽胡管事這么一講,沈沅更是覺得,那康平伯府真的不算什么,且伯府的面積,統共也就比她現在住的院子大了兩倍多,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府宅。

                祈朝的律法是不怎么會保護女子的財產權和繼承權的,舅舅唐文彬固然寵愛她,在入京師前便給她準備了一大筆的嫁妝。

                但是身為繼母的劉氏,如果因為她沒嫁出去而克扣了這筆錢,也只會被人說上一句不夠厚道,卻不會受到律法上的懲罰。

                如果祈朝的女子改嫁或是被休,那么她帶到前夫府宅里的嫁妝,也得全留給夫家,變成了她前夫家的合法財產。

                沈沅前世被陸諶休棄時,手頭上的嫁妝其實還有個幾千兩的現銀,有時陸諶的俸祿不夠用,伯府的那些置業還收不上租來,沈沅就會拿自己的嫁妝來供伯府周轉。

                但是等她被送到莊子里后,這些錢她自是一個子都拿不走的。

                胡管事說的那些置業,足夠維持公府往后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的周轉。

                而唐文彬給沈沅的嫁妝同公府的置業一比,便顯得相形見絀了。

                胡管事既是還同她提起了小廝和丫鬟婆子們的月銀,沈沅便在心中粗略地算了筆賬目。

                如果在國公府里能坐到一等丫鬟的位置上,那她每個月能領的月錢,可是要比揚州一個九品小吏的俸祿還要高的。

                一個丫鬟況且是如此,更何況是這公府里的主子了。

                沈沅手里頭的這八千兩嫁妝,也只夠維持公府半年的周轉,如果韶園再辦上幾場宴事,那幾個月下來,她的嫁妝就全得花光。

                ——“當然,這些置業都是公爺的,老奴也只是幫公爺打理而已。公爺已經叮囑了老奴,他說只要夫人想支取銀子,便可隨時同老奴提。”

                沈沅頷了頷首。

                能在陸之昀身側做事的人,都是不簡單的人,胡管事看著雖上了年紀,但卻心細如發,思維也很活躍,且他的記性也好到嚇人,不用對著賬簿便能將公府的那些置業和每年的營收說得頭頭是道。

                沈沅都覺得,像胡管事這樣的人在內宅做事都有些可惜了,他這才能,去戶部任個官職還是綽綽有余的。

                碧梧站在沈沅的身側,聽著胡管事專門過來給沈沅開的小灶,是越聽越糊涂。

                不過她唯一能明白的事是,寇氏目前雖然把持著公府的中饋之責,卻也沒什么實際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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